“没有。就是客观地陈述。”黑色羽绒服说。
“是的。拍了我也不怕。丢人的是老头子。我怕什麽。”我说。
我打电话给端午,我说:“你在上班吗?”
他说:“嗯。在上班。”
“今天的事,你爸爸跟你说了?”
“嗯。”
“恶人先告状啊!老流氓。老是碰我的手。忍了他几年了。以後我不去他们那儿,我在的时候。他也不来我们这儿。”我说。
“嗯,我跟他说了。”端午说。
“过年的时候,你带着宝宝去跟他们拜年,我不去。”
“行!”端午说,“宝宝还在挂水吗?”
“嗯。你几点下班?”我问。
“我五点下班。我下班以後去接你们。”端午说。
晚上,回到家。我跟端午说:“我以後都不去你爸妈那儿。只有他死了我才去。我跟他没办法接触,一跟他接触,他就碰我的手。骚公鸡。”
“行了行了!别说了!”端午说。
“你爸爸调戏儿媳妇还不让我说了呀?是我说他在先?还是他老是碰儿媳妇的手在先啊?你们家人怎麽老是不分因果,不分先後啊。”我说。
“他也就是不注意碰一下你的手。”端午皱着眉头说。
“他只是不注意吗?他怎麽老是不注意啊?他怎麽老是碰儿媳妇的手的?他怎麽那麽会不注意的?他老是碰儿媳妇的手?我都没看见他碰你的手吗?”我说。
“我们全家都不好!就你好!就你天天叽叽歪歪的。”端午说。
“当然就我好了。我像你一样好吃懒做了吗?我像你妈一样爱撒谎了吗?我像你爸爸一样没有底线,老是碰儿媳妇的手了吗?我受了你爸爸的气,我还不能说了?”
“你不要跟我说。”端午说。
“你爸爸老是碰我的手,我不跟你说跟谁说?我至少在名义上是你老婆吧?”我说。我突然间就哭了。
“乌龟老流氓!狗娘养的!看我是外地的,看他儿子不中用!想欺负我!我他妈的憋屈死了!公公是个骚公鸡!乌龟老流氓!老公是个缩头乌龟!婆婆是个昏头昏脑的撒谎精!我他妈的找的一家子什麽狗屁人家啊!一个个的全他妈的垃圾!”
“你怎麽那麽会骂人?天天叽叽歪歪的。烦死了你。”端午说。
“我骂人!我还想打他一顿呢!你眼瞎了!耳朵聋了!他老是摸我的手调戏我!你听不到!我烦死了?你爸爸老是碰我的手,调戏我。我跟你说说?你还说我烦死了?今天,人家输液室的女人都说了。但凡你强势一点,你爸爸都不敢这样。”我冲着端午说。
“烦死了!天天吵!都是你心态不好!”端午说。
“我怎麽做你才觉得不烦死了?我心态不好?我把你爸爸喊来咱们三个一起睡,你是不是就觉得我心态好了?你爸爸是不是觉得你身体不行,故意来试探我的?自古有父死子继,没听说过子死父继。你爸爸想当唐明皇是吗?”我说。
“滚!”端午说。
“我滚!我可以滚!我现在就滚!”我说着就去房间里收拾东西。说实话,大冬天,大晚上的,我带着宝宝,怎麽走?毕竟是过年了。我们三个难得地聚在一起。我也不要再折腾了。我没收拾几下,又出来了。端午看着我,笑了一下。
“你爸爸欺负我,你不跟我说话。你还帮着他说话!呵呵!你是什麽人。我是看透了。你走!我做的饭你不许吃!你去他们那儿吃去!我不走了!我孩子在这儿!等我孩子长大,我自然会走!你走!你别想吃我做的饭!”我说。
“行行!我不吃。我看着宝宝吃!来!宝宝,爸爸喂你吃饭。”端午说。
宝宝坐在那儿,看着我们争吵,显然是没有食欲。
“宝宝不要你管!你平时也没管过她。来!宝宝,跟妈妈一起吃饭。”我坐在宝宝身边说。
“来!爸爸喂你!”端午坐在宝宝另一边说。不管怎样,我们还是一家子,我跟端午还是最爱孩子的。
我突然间心里有些难过。我泫然涕下。
“骚公鸡!老流氓!死老头子!欺负我是外地的!没有娘家撑腰!我这辈子跟他没关系!他不死我都不去他家!他死了我讲大事我才去一下!”我说。
“你去盛饭啊。”我跟端午说。
“嗯,我马上自己盛饭。”端午说。
“今年年夜饭我们自己张罗,不去他们那儿吃。”我说。
“行。大年三十儿我带着宝宝去我爸妈那,我爸妈要给她点零花钱。大年初一,我带着宝宝去拜年,我爸妈再给宝宝一点压岁钱。”
“行。你带着宝宝去,你把宝宝看好了。”我说。
“嗯。”
第二天,我跟我妈妈打电话说:“妈妈,俺老公公,这个死老头儿,可不是东西了。他老是碰我的手。昨天,我带着宝宝去挂水。他又碰我的手了。我整个左手面子都在他手里。”
我妈妈说:“嗯。装不懂。”
我没好气地说:“装不懂干什麽的!我跟他明说!明说了不要脸再犯,我就跟他吵!跟他闹!这样的骚公鸡都是不要脸。你越是不吭声儿,他越是变本加厉。”
我妈妈说:“嗯。是的。”
我说:“昨天,我当着输液室里那麽多人直接跟他翻脸了!我跟他撕破脸了。我准备好了,他吵我就跟他吵!他骂我就跟他骂!他打我就跟他打。妈!你怎麽这样的的?你真是老了!你以前性格不是这样的?”
我妈妈说:“我本来就是老了嘛。”
年後,开工了。杜社长给我们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