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父女的夜话,祁同伟自然不知,这段时间下来,他并没有和其它人一样放纵摆烂,上次凭着一股狠劲,在股市里捞了第一桶金后,他更清楚眼下这“等分配”的日子不是用来耗的——得趁这空当再搏一把,攥紧了本钱,将来才有底气。
他揣着烟,在京州市几家银行门口转了大半天。
建行里多是办储蓄的老人,农行的人聊的净是农资生意,都没什么有用的信儿。
直到晃进工商银行,大理石地面映着他略显局促的影子,大堂经理正领着个穿西装的男人往贵宾室走,虽然门被关闭,但仍在三米范围内,仍然没逃过祁同伟的心声技能。
(那支‘苏常柴a’,下周就要出季度报,农机补贴政策一落地,肯定涨得快。)
(希望真和姐夫说的一样,我这可都是公家的钱,出事就麻烦了。)
(这小子,要不是你姐和我说,我能带着你!)
……
两人的心声让祁同伟心中一喜,脚步下意识停在贵宾室门口的绿植旁,假装整理衣领,耳朵却竖得老高。
他悄悄摸出兜里的小本子,把“苏常柴a”四个字划了又划——年的股市还透着股野劲儿,政策风一吹就容易起波澜,农机股更是沾着农业扶持的边,说不定真能成。
汉东大学,宿舍。
“清泉,想赚大钱吗?”祁同伟打算拉兄弟一把。
“大钱?多大?”躺着看书的陈清泉被吸引。
“股票,别问我怎么知道,信我,就跟我走。”话毕,他麻利的找出存折就要走。
近几年的接触,陈清泉知道他的为人,又见他说的认真,也是赶紧拿出存折,跟了上去。
当天下午,二人就挤上公交,去了证券营业部。
玻璃柜台后,穿红马甲的工作人员敲着键盘,报出“苏常柴a”当前股价元股。祁同伟咬了咬牙,把手头所有的钱都取出来——一共万,全递了过去。
工作人员抬头看他一眼道
“全买?不留余地?”
他只点头道
“全买。”
键盘“噼里啪啦”敲完,他攥着那张薄薄的交割单,手心全是汗。
陈清泉内心看到这一幕,心里直呼呀买碟,这就买了?一咬牙,他也说道
“ooo块,都取了,和他一样,全买。”
接下来的三天,二人每天都往营业部跑,盯着电子屏上跳动的数字。
第一天涨到元,第二天跳到元,到了第四天早上,数字突然往上窜——元、元、元!周围有人开始喊“涨停了”,祁同伟拉着陈清泉,猛地一拍柜台道
“卖!全卖了!”
红马甲飞快操作,打印出的交割单上,“成交金额”一栏写着元。祁同伟掐着指头算,万的本金,除去手续费,净赚了oo多块。
他把交割单折好塞进内衣口袋,又将另一份递给陈清泉。
陈清泉接过单子扫了一眼——ooo块本金,按元股算,买了股(扣除手续费后实际成交股),元卖出后,扣除印花税和佣金,到手o元。
祁同伟指着“实付金额”那一栏,“净赚o块,怎么样?没骗你吧!”
陈清泉捏着交割单的手都在抖,凑近祁同伟时声音还飘,道
“同伟,你真是神了!这才几天啊,比我爸妈年挣得还多!”他心里直打鼓——之前自己还犹豫着怕赔本,亏得听了祁同伟的,这眼光、这魄力,真是不服不行。
说着就往祁同伟手里塞烟,道
“必须得请你喝酒!以后我就跟你走,你指哪我打哪!”
接下来二人又连战连捷,像打仗一样,每次出手都能获胜,陈清泉看着手里的存折,从ooo块变到块,就跟做梦一样,颤巍巍的把存折放进口袋,道
“同伟,你牛,我服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哥们不会是杨百万的私生子吧?)
o年前后被普遍称作“股神”的是杨怀定,人称“杨百万”。
他在o年上交所开业初期就声名鹊起,并在年大行情中因提前离场而“一战封神”,成为当时中国民间投资圈最具代表性的人物。
祁同伟算着进账,一万五千块变成柒万块,这下近几年不用为钱愁了,听到陈清泉询问,不假思索回道
“透过现象看本质,多数人是跟着吃瓜,而我的关注点在,这瓜保熟吗?”
“你可别自己傻呵呵的去买,到时候连裤衩都亏进去,别说我没劝你。”他提醒道。
陈清泉点点头,他知道这是天赋,自己玩不来,心里对兄弟伟这手段,啧啧,真是怕兄弟苦,又怕兄弟开路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