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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章（第1页）

&esp;&esp;这柄剑布满裂纹，仿佛一触即碎。

&esp;&esp;艾彼无言地看着他。

&esp;&esp;她知道他绝不可能伤害自己。

&esp;&esp;不论是核爆后的火灾，他们素昧平生的时候，还是经历了一切，却分辩不清的现在。

&esp;&esp;“你爱我，所以不会伤害我。”

&esp;&esp;艾彼站起来，与卡尔平视。

&esp;&esp;“这就是你，不需要其他任何理由。”

&esp;&esp;她叹了口气。

&esp;&esp;“而这也是为什么，我必须阻止你的原因——继续这项事业，你的心只会被仇恨填满。”

&esp;&esp;“什么？”卡尔不敢置信地说。

&esp;&esp;她是在指责自己，没有用爱而是在用恨统治人类吗？

&esp;&esp;艾彼知道他在想什么，她立刻就问：“你还记得自己伤害了多少人类吗？”

&esp;&esp;“当然，但那是他们应得的！”

&esp;&esp;超人沉声道。

&esp;&esp;声音就像深渊里的回声。

&esp;&esp;“我不在乎他们被怎样对待，卡尔，”艾彼看着他强调，“我在乎的是你。”

&esp;&esp;不论这个世界是好是坏，是温柔还是残酷，它都孕育了超人。

&esp;&esp;艾彼走过了那么多世界，最害怕的，就是被那一个个世界改变。

&esp;&esp;它们那么庞大，那么容易使人迷失，艾彼拼尽全力改变它们的轨迹，却也站在最容易被吞噬的距离。

&esp;&esp;她看着超人，看着他为了顶住洪流不得不放开他们交握的双手。

&esp;&esp;如果艾彼再不伸手，他就会被洪流冲走。

&esp;&esp;“我……”超人茫然了。

&esp;&esp;他的双眼可以看到全世界，却唯独看不到自己。

&esp;&esp;他以为自己没有变。

&esp;&esp;以为自己只是采用了更严格的手段。

&esp;&esp;但为什么现在，他无法挺起胸膛、毫无惭愧地说，他当然爱着人类？

&esp;&esp;伤害，永远不是爱。

&esp;&esp;而是为了达成目的的手段。

&esp;&esp;“你正为了1的恨，去牺牲99的爱。”艾彼轻声说。

&esp;&esp;这是一个浅薄的比喻，但超人知道她在说什么。

&esp;&esp;为了那1可能变成小丑的人，他钳制住了100的人。

&esp;&esp;而那些并不会变成小丑的人，本不该被如此对待。

&esp;&esp;他应该看到他们善良的可能性，而不是邪恶的可能性。

&esp;&esp;他在做有罪推定。

&esp;&esp;每一个人都可能成为小丑。

&esp;&esp;——但每一个人也都可以不成为小丑。

&esp;&esp;他问自己，到底是爱着人类，还是恨着人类。

&esp;&esp;——他想要去爱。

&esp;&esp;超人捂住了脸庞，颓然地靠在墙壁上。

&esp;&esp;“我只是想……让他们变得更好……”卡尔倾诉的声音低低地传来。

&esp;&esp;对于克拉克·肯特来说，高尚与善良几乎与生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