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愉请沈大太太上坐,四人坐定,沈璎珞奉茶。
沈大太太看一眼沈璎珞,记得是三房收养的,跟在沈愉身边,倒是妥贴。
“这是璎珞吧,出落的这么漂亮了。”沈大太太笑着说。
沈璎珞笑着道:“大太太赞誉了。”
例行客套几句,沈大太太看一眼王姨娘,这才进入正题,“我今天带贞姐儿过来,是认亲的。”
虽然沈大太太给沈昭说过王姨娘的身世,此时也得装做不知道,再讲一遍。
王姨娘闺名王贞,贞这个字还是老侯爷取的。
结合王姨娘的遭遇,只觉得讽刺。
沈大太太讲完,王姨娘眼泪落了下来,上前先向沈愉行礼,“两位姐姐,受妹妹一拜。”
沈昭起身扶起她,“快起来。”
三人见了礼,沈大太太也跟着落泪,“既然是亲戚,我想着也该见一面,冒冒失失带她来了。”
沈愉道:“都是亲戚,是该见面。”
沈大太太听得放下心来,她是好心,可怜王姨娘,并不想因此惹得沈愉不悦。
王姨娘垂泪道:“我遭遇不堪,让沈家蒙羞。”
沈大太太连连摆手,“都是命化弄人。”
沈家从来就没有脸,更谈不上蒙羞。
若是沈大老爷和沈二老爷活着,得知外甥女给裴珩当妾,弄不好还会上赶着巴结。
文定侯府在京城就是个笑话。
谁家都能谈脸面,只有沈家人不需要谈,因为本来就没有。
“以前种种皆已过去,王家妹妹己有归宿,也是桩喜事。”沈昭说着。
当妾虽然不好,但给裴珩当妾,以王姨娘的遭遇,是最好的结果。
至于当妾丢脸,沈家的正经小姐沈绾,正给萧凛当外室。王姨娘好歹有名分。
王姨娘感激的看着沈昭,流泪说着,“来之前,我想了许久,生怕被姐妹们厌弃,认为我坏了名声不堪为伍。听妹妹如此说,我也放心了。”
沈大太太忍不住道:“名声这些小事,不用在意。”
因为本来就没有。
就沈绾现在的所做所为,她非得憋个更大的,把沈家祖宗八代的脸都丢尽。
反正文定侯府都没了,家也分了,谁也不管谁。
王姨娘哭了一会,沈愉唤来丫头婆子侍候着王姨娘洗了脸。
王姨娘看着精神了许多,话起了家常。
主要是王姨娘在说,这些年的经历,中间的苦楚。好像这么多年受的苦,终于有了泄口,都倒了出来。
沈大太太虽然己知晓,也跟着落泪。
沈愉和沈昭听得也不禁动容,一个孤女,哪怕外公是侯爷,竟然也能遭遇这么多不幸。
拉拉扯扯说了一个下午,沈愉留饭,沈大太太与王姨娘却都拒绝了。
“太晚了,我得回去。”王姨娘支吾说着,“不让主人家责罚。”
妾室出门与主母出门不同,妾室出门需要报备,当家人同意了才可行,时间上也有要求,不可能太自由。
沈昭听得好奇,“靖国公府二房不是没有主母吗?”
王姨娘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二房是刑姨娘当家,她是二太太的妹妹,与别人不同。”
沈昭了然,刑玉岫是原配妹妹,就算当了妾,也比一般的妾有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