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面前的人是生母,王静淑也没有说实话:“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恰好是是十年前罗州时兴的样式,恰好上面有一个‘淑’字,恰好那年女儿去了上京,去了王家。”
王夫人一噎,见女儿这肯定的神情,心中已是相信了。
两人无话,正当王夫人起身准备走时,王静淑出声:“母亲近日再帮女儿留意留意罗州的公子。”
她是想进东宫,也喜欢太子,但太子对她态度平平,她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她今年已经十六,若是迟迟不定下亲事,年龄大了,就更不好说亲了。
此话一出,王夫人连忙应下:“好好好,母亲回去就帮你留意。”
愿意看看罗州公子,就是对太子的心思歇了大半,对太子的心思没了,她也就安心了。
*
刚下过雨的屋子又湿又闷,天色比平常还暗的早些,屋内早早的点上蜡烛,昏昏黄黄的灯下,乔初瑜和齐祀各坐一方软塌,正在下棋。
乔初瑜午后睡足了觉,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想了许久,她提议起来下棋。
齐祀不解,下棋不是越下越精神吗?
不如做点别的,做完直接睡。
乔初瑜一眼看穿他的心思,硬是推着人从床上起来了。
很快,齐祀就知道了,乔初瑜为什么选择下棋。
因为下棋在乔初瑜这里,是越下越困。
棋面刚落下几颗子,乔初瑜的脑中就一阵困意来袭,强撑把一局棋下完,已经困的直冒眼泪。
再次沾上枕头,只消几瞬,乔初瑜就沉沉睡过去。
齐祀将人搂在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
……
东宫内。
在大婚后的第三日,乔初瑜被太子妃带着去坤仪宫请安,回来后人就病倒了。
太医院的里的太医都来看了一遍,个个束手无策。
天生的不足,底子太差,只能用药慢慢养着。
这一病,乔初瑜病了半个多月。
每日,太子妃都会来看她,和她说话,有时一说就是一两个时辰。
太子妃人如其名,是个端庄温婉的人,她很喜欢太子妃。
太子也会过来,但很是不巧,只有中间的一天见到了,后面几日乔初瑜都正好睡下。
那日,太子妃也在,乔初瑜和太子妃关系已经熟稔,随口抱怨了在房中养病无聊。
凌婉书哄着她,说等病好,就乔装一番,带她出去好好的转转。
乔初瑜脸上的笑还没扬起一瞬,就有些拘谨的看向坐在一边的面无表情的太子。
这是除了大婚之夜,她第二次见到太子,对太子实在不甚了解。
只知道太子手段雷厉,性情不大好相与。
侧妃要出东宫游玩,怎么看都不成体统。
太子妃的也是笑意一僵,她说这话时忘了身边还有个太子。
在两道视线下的齐祀略带生硬的温和道:“想去就去,身边多带些侍卫。”
乔初瑜一喜,没想到太子这么好说话,苍白的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容。
全然没注意到旁边凌婉书疑惑的眼神。
后面几日,乔初瑜再没有见到过太子,但殿下每次过来都会送些新鲜玩意过来。
有话本、泥人,还有可以画画的颜料,用来打发时间最好不过。
又是一日,乔初瑜的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那日她喝完药后特意没有歇下。
她想问问殿下为何要给她送那些,也有点想和殿下说话。
就样等了大半天,终于在黄昏时等到了人。
不过今日,齐祀是两手空空来的。
乔初瑜行礼后,两人落座,她这才发现她们说过的话两只手都能数清,现下根本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头。
直接问,有点太尴尬了。
“听太医说,侧妃的身子好的差不多了?”
殿下主动搭话,乔初瑜长呼一口气,语气还有些僵硬:“是,身子已经大好了。”
齐祀温和点头,两人又没了话。
眼见就要沉默,乔初瑜一咬牙,问:“妾能问问,殿下为何要送阿瑜那些小玩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