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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2页）

&esp;&esp;楚锐眼中弥漫的仿佛是雾气，又或许是眼泪。

&esp;&esp;廖谨的第一反应就是楚锐知道了。

&esp;&esp;楚锐闷闷地说：打扰了。

&esp;&esp;廖谨一下盖上被子，他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

&esp;&esp;他笑得开心，没有。你来找我说话吗?做恶梦了?

&esp;&esp;廖谨从来没这么开心过，如释重负。

&esp;&esp;他甚至能想象到楚锐的未来。

&esp;&esp;他必然生活美满，事业有成，他有好的伴侣，他有可爱的孩子。

&esp;&esp;他的伴侣或许美丽或许俊逸，性格或许安静或许热烈，或许是男或许是女，第二性别也难说，但是楚锐的伴侣必然和他一样光辉光明正常。

&esp;&esp;这样最好。

&esp;&esp;廖谨伸手，去碰少年的头发。

&esp;&esp;十七岁的少年比他高，楚锐微微低头，任由他摸。

&esp;&esp;楚锐在看见他的笑容之后好像更加难过了。

&esp;&esp;怎么了?廖谨柔声问道。

&esp;&esp;没什么。楚锐道：就是很无聊，想来找你聊聊天。

&esp;&esp;廖谨当然欢迎，他恨不得这一刻时间停止，但他怕他狂热的态度吓到少年，他说：好啊。笑得眉眼弯弯。

&esp;&esp;在这样的微笑下，楚锐的眼泪似乎都要落下来了。

&esp;&esp;楚锐拿着牛奶，牛奶杯在冒着热气。

&esp;&esp;廖谨不知道他哪里搞来的这玩意。

&esp;&esp;楚锐道：人的记忆能持续多久?

&esp;&esp;廖谨眨眼，可能很短，也可能到生命结束。

&esp;&esp;楚锐哦了一声，点点头。

&esp;&esp;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

&esp;&esp;楚锐道：那么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死了呢?

&esp;&esp;气氛似乎凝固了一瞬间。

&esp;&esp;廖谨笑着说：你怎么会死呢?

&esp;&esp;我不会，不会让你死的。

&esp;&esp;他从被子里出来一点，伸手，第一次摸了摸少年冰冷苍白的脸。

&esp;&esp;廖谨似乎想凑过去，最后只是说：你不会死的。病会治好的。他说到最后差点成了喃喃自语，都会好的。

&esp;&esp;楚锐干涩地笑了几声。

&esp;&esp;廖谨道：对，还有一件事。

&esp;&esp;什么?

&esp;&esp;多笑笑，你笑起来那么好看。廖谨扬起笑脸，道：也别把很多事情放在心上，会有更好的，以后会有更好的。

&esp;&esp;楚锐涩然道：嗯。

&esp;&esp;他扬起一个笑脸，随手把牛奶杯递给他。

&esp;&esp;你一个小孩，

&esp;&esp;我比你小不了多少，廖谨皱着鼻子打断，我不要，我拒绝，我讨厌牛奶。

&esp;&esp;听话，喝牛奶长得高。

&esp;&esp;廖谨说：我现在就是标准身高和体重，我，他注意到楚锐的眼神，接了过去，仰头喝了，哎呀你为什么这么爱哭啊，我都没见过你这么爱哭的男孩，你不是要成年了吗，楚锐。

&esp;&esp;楚锐点头，嗯。他回答。

&esp;&esp;我困了，我们明天，明天在说，廖谨顿了顿，还有一件小事，可能会有人来营救，多久我不知道，但是一定要保住自己的命，嗯，好吗?

&esp;&esp;楚锐笑着点头，好。你也，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