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明明是生离死别的时候,他们却没有一个亲吻。
&esp;&esp;他们没有亲吻,他们甚至没有告白,没有承诺,当然也没有婚姻。
&esp;&esp;少年终究是亲了亲他。
&esp;&esp;他亲了亲对方的长发,动作很轻很轻,仿佛那是一朵花。
&esp;&esp;全都忘了,包括我。
&esp;&esp;廖谨第一次意识到原来世界上真的有没有目的的善意这种玩意,这种善意让人愿意为了不相干的人牺牲自己的很多东西,乃至生命。
&esp;&esp;后来廖谨发现这种玩意或许可以叫□□情。
&esp;&esp;和他目睹的那种尔虞我诈冷漠算计的关系不同,那只能是婚姻,而不是爱情。
&esp;&esp;我只爱您,他逼近,仿佛自己才是拿着刀的那个,我绝对不会背叛您。
&esp;&esp;我对您永远忠诚。
&esp;&esp;楚锐抽开刀。
&esp;&esp;他们在血腥味中亲吻。
&esp;&esp;
&esp;&esp;廖谨眼睛通红,仿佛下一秒就能落下泪来,或者,下一秒他就会扑上来,咬断楚锐的脖子。
&esp;&esp;廖谨贴着楚锐的耳垂,热气让对方不适应地皱眉,听我说,阁下。
&esp;&esp;他微微抬眼,眼睛又红又湿,我现在可能口不择言,但是我必须告诉您,别相信您身边的那些所谓的盟友,不管是谁。
&esp;&esp;楚锐微笑了一下,他掰过对方的脸,道:那么廖教授,您值得信任吗?
&esp;&esp;廖谨道:我值得信任。
&esp;&esp;楚锐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脖子,蹭下一手的血,他虽然微笑,笑意却没有落在眼底,我当然信任您,您受伤了。
&esp;&esp;他错开廖谨,似乎想在车上找药。
&esp;&esp;廖谨看着他的侧脸,一动不动。
&esp;&esp;颜谨轻轻地叹了口气。
&esp;&esp;他低声道:我真的不知道,您居然喜欢吃素。
&esp;&esp;廖谨一言不发。
&esp;&esp;颜谨道:我们的廖教授似乎并不明白我们进化到食物链顶端不是为了吃草的。
&esp;&esp;廖谨摘下眼镜,擦了擦,然后戴了上去。
&esp;&esp;不要乱来。他警告道。
&esp;&esp;颜谨笑了笑:您不会想找点控制精神病的药用在我身上吧,您这样我会不高兴的。
&esp;&esp;廖谨也笑了:不会的。
&esp;&esp;倘若廖谨本人真的像看起来那样无害的话,那么一切都会容易的多。
&esp;&esp;但是廖谨本人如果真的如此,就不会产生颜谨这样危险的人格了。
&esp;&esp;颜谨轻笑道:这样的事您不是没做过,您之前不就是那么干的吗?不过啊,教授,我也算是您人格的一部分,啊,不对,我应该是您的本性才对。
&esp;&esp;压抑本性,他笑的尤其嘲讽:不觉得很累吗?
&esp;&esp;廖谨还没回答,颜谨就又道:啊,我想想,您有足够的经验。之前您可足足压抑了二十年呢,从十五岁到三十五岁,您太辛苦了。
&esp;&esp;廖谨冷笑了一声。
&esp;&esp;他当然知道对方的感受和他是一样,绝对不会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仿佛一个彻头彻尾的旁观者。
&esp;&esp;颜谨一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