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慕萧没理会,与那人交了一刀。这人狡猾,看出他视线不好,便故意发出多种声音、做出各种繁复乱眼的花样扰乱注意。
“萧萧,你看不清,把这个系起来!”褚松回从怀中掏出衣带,丢给赵慕萧。
情不得已,赵慕萧只好借住,系在眼前,这会便只听敌人的动静。
几番打斗,赵慕萧暗叹此人果真功力深厚。
褚松回的亲随见状,与金吾卫一同加入了战局,弓箭手伏在屋顶上。赵闲三脚猫功夫,躲在金吾卫后面放放暗器,高呼加油。
那黑衣人眼看被围攻,渐渐出招也急了些,却依然招招狠辣。褚松回险些中他诡术,所幸他敏捷,反击他后腰与膝盖,趁他不备,剑锋挑开他的蒙面。这会月光仍明,褚松回见到了此人面容,却只是一瞥。那人极快地抢回蒙面,遮住脸。
这人功夫不寻常,在如此势大的夹攻下,却还有出手之机,让人讨不到好处,反而要戒备他。
褚松回担心赵慕萧受伤,紧紧护着赵慕萧,以防不测。然而几个对招下来,褚松回发现问题,这黑衣人对自己,是凌厉非常的死手,对萧萧,却甚是留有余地,似乎是怕重伤了他。
这人到底是谁?
褚松回高声道:“留性命,抓活口!”
他话音刚落,突然“蹦”的一声,还没分清声音何处而来,眼前便涌出大片浓雾般的煞白,泛着刺鼻的气味。众人忙捂住口鼻,唯恐有毒。
“萧萧?”褚松回第一时间牵住了赵慕萧的手,将他埋入自己怀中,隔绝这气味。
赵慕萧一怔,别扭挣脱,却被褚松回更紧地揽住。
怀抱温暖,熟稔。
待白雾散去,那黑衣人却早已不见了。金吾卫寸步搜寻,毫无踪迹,仿佛上天遁地一般,凭空消失了。
“继续搜!”
严青仪一扭头,便见褚松回还抱着赵慕萧,清咳了一声,“二位?”
赵慕萧脸色一红,忙推开他,慌乱地扯下衣带。
赵闲赶紧跑过来,挡在赵慕萧面前,哼道:“别想欺负我哥哥!”
褚松回没接,并轻轻一推,将赵闲推出几步远,笑道:“萧萧,在灵州我送了你,西山苑又给了你,算是这次,便是第三次了。看来注定这衣带,是属于你的。”
赵闲咬牙切齿。
严青仪听他言语,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行了,人都跑了,褚小侯爷还有心情在这调戏皇孙殿下?不如想想怎么和陛下交代吧!”
“你懂什么?”褚松回勾唇,便不理会严青仪了,贴着赵慕萧,“萧萧,方才对战,可有什么发现?”
他察觉到赵慕萧有几次,反应不对劲。
“他……”赵慕萧推开缠人的褚松回,脑中尚且混乱不定,“他的招数跟……”
褚松回接道:“跟在灵州遇到的那个杀冯季、屠山匪、刺杀我的刺客相似,对不对?”
赵慕萧犹豫,点了点头。
不仅如此,也与他的招数路子相似……在灵州,他当时便觉得,那刺客的武功虽与自己不同,却似一条大路分出的两条小径,殊途同归。但方才打斗,明显是两个人,一老一少。
“如果没猜错的话,救走他的同伙,应该就是那个人了。”褚松回道,“难怪之后再也没有那个刺客的消息,原来是混入了京城。”
赵慕萧若有所思,赵闲小声地安抚他。
严青仪一无所知:“什么刺客?你们说的是谁?”
褚松回将灵州之事相告,补充道:“无妨,我刚才看到了那人的面容,我把它画下来,你们对着画像搜寻。”
“太好了,画啊!”
事多紧急,褚松回正要去画,见他派往曲州调查的将夜与朱辞回来了,边走边问:“查到了什么?”
“回侯爷,那歌谣没什么特殊之处,在曲州一带颇为流行,很多百姓都会唱,听老翁说,这曲子年代甚久,约莫几十年了,温国还没被灭的时候,就有流传了。”将夜递上誊抄的歌谣全词,褚松回扫了一眼,大致就是规劝人淡漠功名利禄。
可冯季为何写这么一首歌谣的乌夏文呢?还宝贝似的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