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珠子!”林金果重复,“回家跟你说。”
在林家。
林金果望着父亲遗像出神。照片上的父亲笑得慈祥,那是他去年生日时在茶山上拍的。
天意弄人,就在一周前,父亲还精神抖擞地和她一起聊新茶山:“等这批茶树长成,咱们的产量又能翻一番。”
谁能想到,那是她与父亲的最后一面。
“‘金珠子’是父亲生前常挂在嘴边的一个传说,据说是祖上记载的一种古老茶树种,果仁含油率极高,油品澄澈金黄如蜜,带有独特坚果香气,但具体位置早已失传。”林金果说出真相。
“这么说这是假的?你是为了稳住人心?”林金华惊讶又失落。
绝望之际,林金果再次展开父亲的信。这封信她已读过很多次,多是父亲对乡村振兴、对茶油产业未来的殷切期望。
但此刻,她再次仔细查看纸上每一个字,灯光照射下,信纸背面的几处因笔墨力道过重而留下的微弱凹凸痕迹,引起她的注意。
林金果小心翼翼地用铅笔侧锋在粗糙的纸面上轻轻涂抹。
随着石墨的痕迹,一行隐藏的、属于父亲特有的潦草字迹,如同穿越时空的密码,逐渐显现出来:
“……后山龙脊,向阳山畔,老祖宗留下的茶树是‘金珠子’,或是破局秘钥……”
“金珠子!”林金果的心脏猛地一缩,随即狂跳起来,血液奔涌着。“父亲!父亲早就研究古书多年,所以他用这种隐秘的方式,为我们留下最后的指引!”
姐弟俩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的激动与希望,仿佛在无尽的黑夜里,终于窥见了一缕神明指引的光。
没有丝毫犹豫,第二天,林金果亲自挑选几名信得过的老师傅和年轻力壮的员工,带上柴刀、绳索、干粮和所有勘探工具,冒着山区特有的绵绵细雨,义无反顾地向着后山进。
雨水冲刷后的山路泥泞不堪,湿滑的泥土紧紧咬住每个人的鞋底,每向上一步都异常艰难。茂密的灌木和带刺的荆棘丛生,阻挡着前路。
老师傅挥舞柴刀在前开路,手臂很快就被划出了细密的血痕。
团队成员数次气喘吁吁地劝返:“林总,雨天,路太难走,要不我们等天晴再来?”
“绝不能等!越是难,越说明它藏得深越是珍贵,我们必须找到它!”林金果眼中燃烧着希望。
一整天,他们攀爬、搜寻。每个人的衣服早已被汗水和雨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又冷又重。
他们找遍了地图上所有可能被称为“向阳山畔”的地方,用棍棒拨开每一处可疑的藤蔓和灌木丛,看到的却只有普通的杂树与野草。
第一天,一无所获。疲惫和失望已从心底升起。
第二天,天色未明,队伍从另一个方向再次出。昨日的疲惫还未消散,但林金果的意志没有丝毫动摇。
然而,山间的天气变幻莫测,一场更浓的山雾弥漫开来,能见度不足十米,四周白茫茫一片,连远处的树影都变得模糊而扭曲。
“是这里吗?”
“不像,地图上标注的山崖畔应该更开阔。”
“这边!这边!有小片老茶树!”一名年轻员工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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