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沐浴,那更该送药膏了。这药膏需趁肌肤温热时涂抹,效果才好。”
说着,便作势要上前。
傅逐雨在树丛里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沈越辞这分明是故意的!
他想冲出去阻止,却又怕惊动师尊,只能强压着怒火,死死盯着对方的动作。
池边的谢卿宴似乎察觉到了身後的动静,缓缓转过身。
或许是水雾的缘故,他的声音比平日里低了些,带着丝微哑。
“不必了,我自己带了药膏。”
此话一出,沈越辞的脚步顿住了,薄长初的目光也柔和了几分。
傅逐雨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可随即又被更深的不安笼罩。
师尊虽然拒绝了沈越辞,可薄长初和沈越辞都还在这里。
他们的目光像黏在师尊身上似的,怎麽也挪不开,真是可恶。。。
谢卿宴没再理会身後的两人,转身缓缓步入温泉。
水花轻响,他坐在池边的石阶上,只露出上半身。
水雾漫过肩头,只馀下线条优美的锁骨在水雾中若隐若现。
擡手拨了拨额前的湿发,动作自然流畅。
却让树丛里的傅逐雨丶池边的薄长初和沈越辞都屏住了呼吸。
傅逐雨看着师尊擡手时,手臂上露出的一小片肌肤。
在月光下泛着莹白的光,心里的占有欲几乎要溢出来。
他想冲过去,把所有觊觎师尊的人都赶走,让师尊只属于他一个人。
可他不能。
事实上,他只是个徒弟,没有资格这麽做。
薄长初的目光落在谢卿宴的手臂上,眼底的波澜更甚。
他想起上次在藏书阁,谢卿宴翻阅古籍时,指尖无意与他触碰到一起。
那种感觉,永生难忘。
每每回想起来,让他的心湖一次又一次泛起波澜。
下意识地往前迈了一步,却又忽的停住。
不能失态,更不能让谢卿宴察觉他的心思。
沈越辞看着谢卿宴的身影,手指在药箱上轻轻敲着,不知在盘算着什麽。
他知道,今日若是强行留下,只会惹得谢卿宴不快。
不如先退一步,日後再找机会。
可目光却怎麽也舍不得从那道身影上移开,只能在心里暗叹:
谢卿宴啊谢卿宴,我的好师兄,你到底要勾走多少人的魂才甘心?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傅逐雨丶薄长初和沈越辞同时转头望去。
只见萧景澜提着食盒,林晏深拿着披风,匆匆赶来。
“师尊,我给您带了莲子羹,夜里喝着暖身子。”
萧景澜的声音打破了後山的静谧,可话刚说完。
看到池边的薄长初和沈越辞,以及温泉里的谢卿宴。
他一下子就愣住了,手里的食盒险些掉在地上。
。。。这些家夥从哪里冒出来的?
林晏深停下了脚步,脸色有点泛红,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可眼角的馀光还是忍不住往温泉里瞥了一眼,心跳快了几分。
谢卿宴听到声音,微微侧过头。
月光落在侧脸,勾勒出清晰的下颌线。
水雾中,眼神依旧清冷,“你们怎麽都来了?”
表面平静,毫无波澜,实则在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
谢卿宴:……
这些人也太不会挑时间了吧?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