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谈恋爱,原来也没什麽不同。好端端的,他又想到江砚那晚的吻,竟也跟着不好意思起来。
河清忽然转头,狐疑地打量他,似乎在说,你跟着脸红个什麽劲?
真是风水轮流转,江屿年眼神飘忽着,听到有组员叫他,赶紧借口溜了。
河清看着他的背影,莫名其妙。
江屿年边走边拍脸,心说自己真是魔怔了,怎麽想到阿砚还脸红。自顾自拍了好一会,才慢慢散热。
此次活动特地请了几个民警讲解,他站在旁边听得昏昏欲睡,好不容易熬到结束,郝梦走过来拉住他,通知他志协和宣传部准备联谊聚会,定在周六晚上,让他一块来。
江屿年想都没想摇头:“我就不去了,阿砚一个人在家呢。”
这麽大小夥子能丢了咋的,还要哥哥专门陪?郝梦撇嘴,“你弟是不是粘人得过分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陪女朋友呢。”
江屿年低头整理桌上的东西,没接话。河清扛着摄像机朝这边走来,郝梦眼尖地逮住他,“你都成我们部编外成员了,必须得来啊。”
河清对人多的地方没兴趣,晚上还得打工,“你们去吧。”
接连被两个帅哥拒绝,郝梦气鼓鼓的:“一个个的怎麽回事,都谈恋爱去了?”
江屿年埋头装蘑菇,郝梦却没放过他,飞去一个眼刀子,“话说你跟萱萱聊得怎麽样了?”
呃……
说来尴尬,他和陶静萱有阵子没联系了,就算联系也是不咸不淡,两人都没那意思,陶静萱单纯把他当学长而已。
郝梦看他这样就知道没戏,吐吐舌头:“直男。”又问河清:“你呢?不会是男朋友管得严,不让你抛头露面吧?”
河清没被她激将法激到,反问一句:“你怎麽知道?”说完从容离开。
郝梦吃了个瘪,指着他的背影,又指指江屿年:“一个个的,可真有长进。”
路元白过来,刚好提起聚会的事,郝梦:“他不去。”
他转头向江屿年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想到他上次团建也没来,说去吧,这次都是熟人。
繁忙如学长都亲自邀请他,江屿年迟疑了。一个团队总是不合群不太好,最後还是答应了下来。郝梦故作惆怅,:“我这个老同学到底是旧人呐,哪有学长说话好使。”
江屿年挠了挠脸,他没想那麽多。路元白轻笑,问他:“东西都发下去了吗?”
“还剩一些,已经整理好了。”
“做的不错。”路元白点点头。他比江屿年高一些,一低头就看见他睡出来的呆毛,有强迫症似的替他抚平,动作自然到像是做过很多遍。江屿年乖乖垂眼,没什麽反应。
郝梦嗅到一丝不寻常,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江屿年头发很软,路元白不过随意抚了抚就离开了。她狐疑道:“怎麽觉着你俩不对劲?”
江屿年:“?”
郝梦:“你还是那个连女孩子手都没牵过的‘纯情大直男’吗?”
女孩子的手的确没牵过,但比这更深入的接触……那晚被偷走的初吻,总是不经意浮现在脑海。
他的初吻,给了一个男人。不知是对初吻的特殊性没有概念,还是别的,他并不觉得丢了可惜,或许是他感情迟钝,没有太大的感觉,又或许……那个人是江砚,他并不排斥。
想到这,江屿年脸颊又开始发起烫来。郝眯着眼啧啧两声,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分明是怀春的征兆。
晚上,江屿年陪着江砚在客厅看电视。
与其说他陪,不如说是江砚特地“提前下班”来陪他。最近因为被跟踪的事,一直心神不宁,也不敢一个人待着,总担心有人闯进来。
“张嘴。”江砚用牙签插着切好的苹果递到他嘴边。
江屿年正看得入迷,下意识张嘴,等反应过来舔到他的手,原本和他隔着一小段距离的江砚不知何时已经贴到他身後,半边身子都靠过来。
江屿年有些不自在,习惯性地想挪开距离,刚直起身,突然又不动了。他想起那晚在巷子里,江砚抱着他近乎恳求道:别再推开我好不好?
他僵硬片刻,又坐了回去。
只是这下没法专心看电视了,心思全在江砚若有若无的接触上。以前只当他比较粘人,现在看某些动作,分明是别有用心。
如果只是贴贴蹭蹭倒也罢了,可江砚居然……居然偷偷把手伸进了他衣服里,还按着他的腰。
江砚半眯着眼,下巴搁在他肩上,鼻尖蹭过他发丝,低低地说:“好香……”
温热的呼吸连带着嘴唇不经意擦过耳根,江屿年脖子微微绷紧,有些坐立难安。他眼球转了转,试图说点什麽转移注意力。
“对了!”他不着痕迹地往外挪,转头一本正经道:“周六晚上有个团建,可能会晚点回来。”
这是江砚规定的,最近去哪都要跟他报备,尽量避免单独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