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江屿年似乎被这凝滞的气氛影响,无意识地低吟了一声,蹙着眉动了动。
这细微的动静像按下了某个开关键,江砚收回眼不再理会,俯身掀开薄被,小心翼翼地将人打横抱起,轻柔的动作方才冷硬的态度截然不同。
江屿年靠进熟悉的怀抱,鼻翼微翕,似乎嗅到了让他安心的气息,无意识地将脸颊往江砚颈窝里蹭了蹭,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便不再动了。
那种刻进骨髓的生理性依赖,不会骗人。江砚紧绷的下颌线条柔和了一瞬,他擡眼,看向路远白,眉梢微不可察地扬了一下。
“……”
他不再浪费时间,抱着江屿年,径直离开了医务室。
路远白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
老旧的小区里,王婶坐在店里远远看见江砚背着他哥,有些惊讶,嘀咕一句:“这小子总算知道回来了……”
江砚没顾上旁人,径直把人送进卧室,轻柔地将江屿年放在柔软的大床上。睡梦中的人似乎感觉到了环境的改变,微微蹙眉,但没有醒来。
江砚站在床边,凝视了他哥片刻,然後转身去浴室打来一盆温水。他拧干毛巾,动作轻柔地开始给江屿年擦拭身体。从浮着冷汗的额角,苍白的脸颊,纤细脆弱的脖颈,一路往下到单薄的胸膛,以及那柔韧的腰。身……温热的毛巾一点点带走黏腻,留下一片清爽。
起初只是单纯的清理,可指尖一碰上这具他朝思暮想的身。体,感受到手下肌肤细腻的纹理,江砚的眼神一黯再黯,呼吸也沉了几分。擦拭的动作慢了下来,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流连,划过某些隐秘之地,直到睡梦中的江屿年轻轻颤了下。
江砚动作猛地顿住,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底的躁动。他加快速度,草草擦完剩下的部分,拉过被子将人严严实实盖好。
折腾近一个小时,窗外天色已经完全黑透。江砚担心他哥饿肚子,去厨房熬了清淡的米粥,端来卧室。
他将江屿年轻轻扶起,半抱在怀里,舀了一勺,小心地递到他唇边。
“哥,张嘴。”
“嗯……”江屿年睡得迷迷糊糊,感觉有硬硬尖尖的东西试图撬开自己的嘴,不舒服地动了动,嘴唇闭得紧紧的,有些抗拒,“不要……”
勺子里的粥一点没喂进去,反而蹭了一点在唇角。
江砚无奈,低头凑近他耳边,诱哄道:“那要什麽,嗯?”
江屿年含糊地嘟囔了一句什麽,听不真切。
江砚用指尖擦掉他唇角的粥渍,盯着那两片因为发热而显得格外红润的唇瓣,眸色渐深。他沉默了几秒,打算换个方式。
他放下勺子,自己含了一口温热的粥,然後俯下身,准确地攫取了那双微张的唇瓣。
“唔……”江屿年在梦中感觉到侵。犯,不适地挣扎了一下,但很快,那强硬抵开他齿关的东西变得柔软,带着米香的流质被渡了进来。
温热的触感还挺舒服的……被堵住的唇迫使喉咙张开,小口小口地接受着,不自觉吞咽下去。
察觉到他的顺从,江砚心头一热,更卖力了起来,舌尖不满足于仅仅渡食,开始试探性地在他温软的口腔里扫荡,勾缠那怯生生躲闪的软舌。
一口,两口……半个小时後,江屿年感觉自己肚子胀胀的,嘴巴也有点发麻发痛,变得不再愿意配合,试图用舌头把那扰人的东西推出去。
结果下一秒,舌头就被对方含住,更用力地吮吸起来。
“嗯……”江屿年难受地哼唧,开始胡乱地用手推拒江砚的胸膛。
江砚好一番作弄,收了枚长长的吻,像是怎麽也不够似的,直把人亲得脸红才退开些许。他看着江屿年被吮吸得愈发红肿水润的唇瓣,和他因为缺氧而泛着薄红的脸颊,只觉得可爱得要命,忍不住又凑上去啄吻了下。
江屿年不堪其扰,不清醒地抗议:“嗯……不亲了……”
然後侧过身,把自己更深地埋进被子里,躲得远远的。
江砚看着他哥毫无防备的睡颜,眼神复杂。
只有在这种时候,他哥才会这麽听话。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自嘲。
还真是自作自受。
……
江屿年是被脚踝一阵阵闷痛唤醒的。
他睁开眼,茫然地看着熟悉的天花板,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家里,他自己的床上。
他什麽时候回来的?
江屿年回想了下,脑中闪过章皓和学长的脸,以及……江砚。记忆最後停留在医务室,路学长把他放在病床上,然後……他就睡着了。
多半是学长送他回来的。
他动了动,感觉肚子有点撑,嘴里似乎还残留着一点米粥的清淡甜香,还有一种莫名的饱腹感。他隐约记得,睡着的时候,好像有人在给他喂东西。
他擡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指尖触到微微鼓起的柔软,带点隐隐的刺疼。
这感觉……
江屿年愣住,一些模糊的片段闪过,柔软的触感,相贴的唇齿,以及紧密纠缠的呼吸……
是……梦吗?
还是……
难道说……学长他照顾自己的时候……亲了自己?
-----------------------
作者有话说:某人趁着宝宝病了搞偷袭,嘿嘿[垂耳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