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聊两句,他们就发现这服务生不像表面那麽正经。
小松嘴皮子利索,弯腰挤到两人中间推销特调酒。江屿年看到酒水的价格,咽了咽口水,声音都结巴了:“我……我不会喝酒,来瓶可乐就行。”
他顿了顿,又小声补充,“小瓶的,不然喝不完,浪费。”
“……”
小松不知道他是装的还是真的,心里犯嘀咕,哪有人来这喝可乐的?心里鄙夷,面上还是笑着:“可乐没有哦,给您推荐这个果酒吧?跟饮料没差,喝不醉的。”
“我看看。”郝梦接过册子,他推荐的果酒价格还能接受,其他的就有点吓人了。最便宜的莫吉托都三位数,比外面贵了整整三倍。
贵得她心里直咋舌,但想着手里有优惠,不能在小男模面前跌份,面上装得老练,点了小松推荐的果酒,又给自己要了杯莫吉托。
“好嘞姐姐!”小松交代完路过的服务生,亲热地挨着郝梦坐下,一口一个姐姐,脆生生的,叫得人都迷糊了。
干他们这行的向来男女不忌,他眼毒得很,对面的江屿年浑身不自在,拘谨得像第一天下海的同行,没啥油水。反倒女生放得开,瞧着好勾搭。
小松眼神透着股暧昧劲儿,一眼就盯上郝梦腕上那块设计感不错的小衆表。贴着她的耳朵,撒娇道:“姐姐这表真衬你,让我也瞧瞧呗?”
郝梦不是没见过世面,索性这表也不算多贵,便由着他摘了戴在自己手上。
小松美滋滋戴上,俨然将它视作囊中之物。他用卷毛脑袋蹭蹭郝梦肩膀,眼睛亮晶晶的,像讨赏的小狗:“谢谢姐姐!真好看!”
小狗嘴甜,会来事,给郝梦哄得嘴角忍不住上扬,心里暗爽。
啧,怪不得富婆爱点男模,情绪价值拉满谁不迷糊?
没一会儿,酒水和附赠的小吃很快端上来,说是会员的专享福利。
江屿年佩服郝梦的游刃有馀,不像自己,只敢默默缩在沙发一角当蘑菇。
他抿了口果酒,酸酸甜甜的,除了带点酒精,跟饮料口感差不多,没觉多特别。本着不浪费的原则,顺便拍了张照片发博。
音乐换了曲风,四周忽然喧闹起来。舞台中央走上一个穿得挺潮的歌手,唱了首颇有情调的英文歌。周围的人激动得尖叫,纷纷举起手机拍照,看样子是个小有名气的歌手。
不知不觉间,江屿年被歌声吸引,听入了神。
对面的郝梦可没空听什麽情歌,小情儿正贴着她耳朵,说着撩人的情话,还拿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她,黏腻又勾人:“姐姐想让我做什麽……都可以。”
说完,把脸埋在她肩上,故作害羞。
“真的?”郝梦挑眉,跃跃欲试,“什麽都行?”
小松枕着她的肩羞涩地点点头。
“那……背篇《滕王阁序》听听?”郝梦认真道:“我下个月去那儿旅游。”
全文背诵还能免门票呢!
“《滕王阁序》?”小松猛地擡头,嘴角直抽,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都什麽跟什麽?又是可乐又是背诗,这俩是来砸场子的吧?
不过他没放弃,好歹也是上过高中的,他很快又堆起笑,“我要是背下来了……姐姐能带我去不?”
郝梦笑眯眯拍拍他脸,“看你表现咯。”
台上的歌手换了首慢歌,慵懒的腔调令人沉醉。江屿年有些发昏,可能是果酒的後劲上来了。那酒度数的确不高,奈何江屿年酒量实在差劲,这会儿後劲上来,晕乎乎地只想找洗手间。
冷水扑在脸上,清醒了点。江屿年撑着洗手台,镜子里的人脸颊薄红,看着有些模糊。他掏出纸巾擦手,口袋里的工牌滑出一角,透明卡套在灯光下闪了一下。
这时,旁边隔间的门突然被撞开,一个穿着老头衫的醉汉踉跄着出来,圆滚滚的啤酒肚蹭过江屿年胳膊,很是刻意。
“长得真他的带劲!以前怎麽没见过。”醉汉眯着浑浊的眼,咧开嘴,一股酸腐的酒气扑面而来,“新来的?”
江屿年吓得往後一缩,後背抵在冰凉的台面。谁料那醉汉顺势压上来,油腻的脸凑得极近,眼角糊着眼屎,黄牙呲着。
“放开!我不是。”江屿年被熏得作呕,挣扎地推他,慌乱间打翻了旁边的洗手液,塑料瓶掉在地上,骨碌碌滚出老远。
醉汉被推得险些跌倒,顿时恼羞成怒,一把揪住逃跑门边的人往怀里拽,後领子被他紧紧拽住,江屿年脖子勒得生疼,吃痛地叫了声。
“一个鸭子也好意思立牌坊?”醉汉嘴里不干不净,蛮力拖着他就往隔间里带。
“放开我!我真不是!你找别人吧。”江屿年被至少两百斤的体格推搡,力量悬殊,只能扒着门框耗着等人来。
“老子就要你!别装了,直接开个价吧。”醉汉猥琐地说着,肥大的手臂箍住他的腰,当即就要抱起。
“住手!”
僵持间,一道温和有力的嗓音插。进来,瞬间打破了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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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来啦[星星眼][星星眼]这几天可能都会提前更新(可能[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