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北战!!!我不值得你这样做!!!”
“屠北战。。。”
看着屠北战为了他抛弃一切,慕时的心中很不是滋味。
他恨不得当场死去,换得屠北战起身离开。
但一想到腹中的孩子,他却又舍不得离开这满是苦楚的人世间,仿佛只要熬过这一段时光,一切便会苦尽甘来。
他就如最善于保护自己的蜗牛,当他终于肯丢开最坚硬沉重的躯壳,拿自己最柔软最真挚的一面与人坦裎相对,却被刺得遍体鳞伤,体无完肤。
那个伤他最深的人,从始至终,只有屠北战。
他恨屠北战吗?
恨,但他同时也爱着他。
这是他不得不承认的。
所以,他才愿意因为他的几句话心软几分。
所以,他才愿意留下这个孩子,为了他,也为了他自己。
所以,他才会觉得哪怕人生如此,也依旧有一团团的希望燃烧着光芒等待他。
“真是感人啊,”司徒瑜摆摆手,弯起眉眼,如同吃饱喝足的野兽,满眼惬意,“不过,我可是事先要打你这个小情人一百棍的,如今。。。好像只打了二十三棍吧?”
他歪着头,点了点脑袋,“屠北战,你说剩下的,怎麽办呢?”
“有事。。。冲我来,别伤害阿昭。”屠北战跪在地上,半低着头,让人看不清面色。
他的语气虽是虚弱,但期间尽是毫不犹豫,甚至都未思考,便应声而下。
即使是跪在地上,依旧无法掩盖骨子里高傲的架势。
他是一头猛虎,哪怕虎落平阳,也无法抹去血液中狂傲不羁的基因。
他在等,等一个机会,等一个能将司徒瑜与慕时身边那些侍卫彻底抹杀的机会。
指尖紧紧地扣上露出一点边角的石刀,屠北战的胸膛不住起伏,最後,还是打算按兵不动,将其顶到袖子深处,继续等待最成熟的时机。
“好,是条汉子!”司徒瑜摆摆手,等的就是屠北战这句话,“去,把剩下的棍子在屠北战身上继续!”
“给我用你们最大的力气打!!!”
侍卫得令,冲着屠北战走去,将其按在地上。
屠北战没有反抗,就这麽被钳着手臂趴在地上,闷声接下一棍又一棍。
发丝彻底散落,于地上混杂的鲜血中浸泡,缠绕,凝结。
他手臂在刚才的战斗中已经倾尽全力,如今,已经超了负荷,一时间没有一处好的地方。
筋骨俱损,导致现在布满了纵横交错的干涸血迹,在精悍的肌肉上略显可怖。
但这,却是屠北战身上最轻的伤口。
左肩的鲜血再度潺潺流出,那伤口深可见骨,周边的伤口甚至已经流成病态的白色。
一棍一棍狠狠地打在屠北战伤痕累累的双腿上。
膝盖承受不了如此之重的打击,一时间皮肉支离破碎,鲜血争先恐後的从伤处涌出。
半晌,最後一棍终于落下,钳着慕时的手也随之松开。
侍卫们重新站在司徒瑜身後,等待拆迁。
手中的棍子一滴一滴地滴下鲜血,触目惊心。
屠北战就这麽静静地趴在地上,如同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