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痣“白白净净的,哪里有什麽……”……
村民不论是有心还是无意的话都进到了阿丑的心里,有关于身世的谜团是阿丑做梦都想搞清楚的事。
五年前偶然的一面无法确定这位村民的记忆是否有偏差,可阿丑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是和幽部有关系的。
失忆後身上仅有的一块木坠子上雕刻的是幽部的文字,无数个夜晚阿丑也曾疑惑过身份。
可在江北王府中幽族人的身份太过于刺眼,阿丑一半好奇自己和幽部的瓜葛,一半又庆幸没有人打探过他的来历。
刻有幽部文字的木坠子就大咧咧的挂在腰上,因为被外面的马褂挡着所以没有人注意到过,此时像块烫手山芋般,阿丑默默握紧了木牌。
窦玉拉着他要走,阿丑第一次拒绝了他的好意,拂开了窦玉的手。
不论结果如何,他想搞清楚身世,想知道自己是从何而来,又遭遇了什麽事导致失忆。
被拒的窦玉气呼呼鼓着腮帮子,撂下一句我不管你了,跺脚扭头就走。
阿丑手指蜷缩了一下,略有些紧张地望着窦玉离去的背影,心里很不好受。
窦公子是很好的人,对他也很好。
可阿丑迫切的想要知道有关于自己的事,找寻丢失的记忆。
他想先听了这位村民怎麽说,回头再去跟窦玉道歉。
就在阿丑犹豫两难时窦玉停下了脚步,不情不愿转过身瞪了眼阿丑,察觉到他眼里的无助後态度瞬间软了下来,慢吞吞带着独属于富家子弟的小傲气走了过来。
垂眸看到阿丑拉他衣袖的手时是彻底没了脾气,窦玉语气冷硬硬的,但态度要比刚才好了很多。
他替阿丑问道:“你说的再详细些,你家卖的鸡还是什麽的,本公子都要了。”
村民一听大喜,仔细回想着事情经过,就怕漏掉什麽细枝末节再不要她家东西了。
“我记得当时跟车队进幽部,是一位幽部的贵族要的绫罗绸缎,我们不好进府就等在了侧门。大家夥轮流去喝水吃东西,轮到我去时路过大门口,就看着马车上下来个衣着贵气的少年。”
女人看向认真倾听的阿丑,确切道:“你穿着我朝的服饰,一开始我还真没注意到你,无意间瞥了眼越看越觉得像,没忍住好奇就说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阿丑是幽部的贵族?”窦玉全然没了不耐烦,诧异地看了眼同样意外的阿丑,再次跟那人确认道:“你真的没记错?”
毕竟是五年前的事了,要她拍着胸脯保证还真有点打鼓,那村民沉思片刻,又想起了什麽一拍大腿激动道:“想起来了,我正好瞄到了那人耳朵後有两颗红痣。”
“红痣?”窦玉半信半疑地看向阿丑耳後,入目是光洁一片的薄薄肌肤,带点小庆幸道:“白白净净的,哪里有什麽……”
话音一顿,看见了阿丑右侧耳後的皮肤上长着两颗小红痣。
没听到话声,阿丑摸了摸耳後,询问地看向欲言又止的窦玉。
“哎呀,哪里有痣啊!我看你就是记错了!”窦玉眼神飘忽不敢看阿丑,拜拜手结束话题,“你家的东西我买了,待会一道送过去就成。”
村民并不在乎阿丑到底是何种身份,只要小公子能按照约定的把她家东西包圆就成,乐呵呵去找夫郎说好消息去了。
阿丑被埋头直走的窦玉拉的踉跄小跑跟随,忍不住的拍了下窦玉肩膀,蹙着眉指了指被攥红的手腕。
“啊!我刚走神了。”窦玉忙松开手。
阿丑摇摇头,浅笑着表示并不在意。
如果刚才窦玉不回来帮他询问具体情况,按照自己比划的速度,还不知道多久才能问出想要的信息。
“刚才那村民的话你别往心里头去,都五年前的事了,哪里能记得那麽清楚,还耳後有痣呢!怎麽就能看到耳後了?”
看似是在安慰劝说阿丑,实则窦玉心里也没底。
说的有鼻子有眼,还正正好好是耳後两颗红痣,窦玉心中翻江倒海的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不该跟阿丑说实话。
“哎!我突然想起来有事要找表姐说,你……”窦玉眼珠子一转看到正和收东西士兵掰扯的刚村民,拉过阿丑指着那处道:“你去跟她们说一声,是我要了那户人家的东西,别不知道再拒收,说我言而无信的。”
刚村民说和他相似的幽部贵族少年耳後有痣,窦玉看过说他耳朵後没那东西,那肯定是认错人了。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碰上个长相相似的人也是有的,阿丑不疑有他。
即便是没获得与身世相关的消息,但那位村民是好心告知,阿丑心里头也感谢她。
于是阿丑不做犹豫,跑去跟那位士兵连比划带猜的解释起来,全然没去想窦玉为何要让身为哑巴的他去解释事情。
这边阿丑前脚一走,後脚窦玉一溜烟跑没了影,满车队的寻找江雁回的身影,恨不得把担忧的事一股脑的倾诉出来,让这位有地位和本事的表姐想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