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被碰过吗?”江雁回再次发问。
阿丑懵住了,不染杂质的干净眼睛眨了眨,显然不明白江雁回暗指的是什麽。
此时江雁回心中已然有了答案,却看着呆傻单纯的阿丑难得起了逗弄玩乐的心思,勾了勾手指。
阿丑毫不设防地探过身将耳朵侧了过去,伴随江雁回的低语,阿丑白皙的耳廓渐渐弥漫上红晕,本就偏圆的眼睛瞪的更圆了。
羞愤于她竟然能说那麽粗俗的话!
幻想破碎的震惊之下阿丑跌坐在了地上,下意识地摇头抗拒。
刚还颇有兴致的江雁回在看到阿丑拒绝时不悦的压低了眉眼,一瞬间铺散开的强大气场震慑的阿丑呼吸急促了几分,手掌撑着地面往後挪了几步,惊恐地望着充满危险气息的江雁回。
“王尊,前面来客了。”
绢布蒙的屏风上映出潘姨的影子,阿丑像是找到救星般回了神,抱着托盘挡在胸前跪直了身体。
江雁回轻啧了声,烦躁地收回快碰到阿丑脖子的手,眉宇间是化不开的躁郁。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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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堂正中的墙上挂着气势磅礴的万马奔腾图,两侧的对联上联‘擡手间风起云涌’下联‘山登绝顶我为峰’,尽显主人豪迈不羁。
下方的翘头案上摆放着奇石文玩,最左侧玉石做盆,叶片如层叠云层的文竹正被不礼貌地抚摸着。
朗荣已经数不清从军营到江北王府的一路上忧愁的叹了多少口气,也难怪窦尧说她再忧思下去怕是要比她先长白发了。
江雁回带着极低的气压而来,脸色比外头飘着的雪还寒,硬生生将朗荣到嘴边的叹息咽了回去。
左右看看这儿也没邓嘉槿一行人,生的是哪门子气。
江雁回大刀阔斧的坐在太师椅上,端起家仆上给朗荣的茶不客气的喝了口,同时鄙夷地问道,“你怎麽过来了?”
哪怕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朗荣还是时不时会被江雁回不拘小节的行为感到无奈。
她放过了可怜的文竹坐了下来,发自内心的不解道,“大将军让我今年过年跟着你过,说要我学学你身上的洒脱。”
说到後面朗荣明显带着不服,实在搞不明白窦尧的用意。
可窦尧大将军身经百战是朗荣崇拜向往的目标,朗荣实在无法不听她的意见,于是背着包袱巴巴过来找江雁回了。
“我姑的一句话顶我对你说百句。”江雁回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背地里不少人骂她狗脾气。
她长臂一伸勾了勾手指,吃过许多亏的朗荣条件反射地捂紧了腰间钱袋,连连摇头道,“不行,我还得攒老本娶男人呢。”
江雁回眉毛挑起,“你天天呆在军营女人扎堆的地方,难不成天上还会掉下个男人,正好砸在你身上?”
朗荣时常不理解江雁回的行事作风,江雁回又何尝不是搞不明白她古板的脑袋里在想些什麽。
“万一!”朗荣不死心的反驳道,“万一哪天我就有个看对眼的男人呢。”
江雁回想了想按照圣上对朗荣的态度,不出意外得一辈子呆在陵州守着边境,而陵州的男人嘛……
风沙地带的男人多糙厚爽朗,干活顶事手拿把掐,有不少人喜欢这类同过日子省心,但江雁回可不在其中。
她的身份地位摆在这,要的是听话顺从的漂亮花瓶,只需要摆在眼前赏心悦目就行,哪有那个闲工夫去挨个了解内在美的。
江雁回轻笑出声,眉眼弯弯竟有几分不同往日桀骜的温柔明媚,说出的话却让朗荣心道果然还是那个不羁的江雁回。
“今晚我带你去见识见识,什麽才叫美人样。”
夜幕降临後放眼眺望陵州,四周不见一丝人烟灯火,而陵州城便是最大最亮的一盏明灯。
江雁回还未下马,楼里便争先恐後涌出身姿柔软体香撩人的小倌,各个挤着要往江雁回身边站往怀里钻。
得到搂抱的人如打了胜仗的雄鸡昂首挺胸,挥着帕子不让其他人再靠近。
没攀上的小倌心有不甘却不敢在江雁回面前放肆,免得惹得这位姑奶奶不高兴。
于是调转矛头拥上了後头脸臊的跟抹了胭脂似的朗荣,一声声姐姐喊的是百转千回,喊的朗荣走道差点同手同脚被门槛绊着。
楼里扑面而来的香甜暖气令人一瞬间仿佛回到了纸醉金迷的京城,薄纱轻舞的纤瘦男子晃动着柔韧腰肢,手足腕间的‘金片’哗啦脆响,媚眼如丝挑逗着夜晚寻欢作乐人的脆弱神经。
“江姐姐~上次见您还是一月前了,您路过楼底下打马就走了,害得奴等的好苦。”
小倌语调柔情蜜意,见江雁回没有不耐烦,娇嗔道,“也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奴,有没有想着奴呀?”
“想,怎麽能不想你呢。”江雁回捏了把小倌细嫩的脸蛋,搂着人盈盈一握的腰往怀中带了带,直到进雅间也没说出来这人是谁。
对江雁回来说不重要,只需要摆在眼前的花瓶好看就成,谁会在意摆的是哪个花瓶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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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雁回到底说了什麽粗俗的话呢!(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