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除未来的对手
江雁回打着休息的幌子实则坐镇陵州,监视着陵州城内幽族人的一举一动。
遍布陵州的眼线犹如一张密实的蜘蛛网,将全城的消息搜集汇总过滤後转送到江雁回手中,人在书房便可通过耳目知晓外头的一切事。
书房是王府的禁区,哪怕是潘姨班叔也得经过江雁回的同意才可进入,且规规矩矩不敢乱动乱看。
要是放在两月前江雁回怎麽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同意阿丑进书房并霸占着书桌练大字。
可谁让近来阿丑黏她黏的紧,非要在书房外头等他出来。当空烈日烘烤的空气干燥难捱,阿丑顶着双满是爱慕的眼睛蹲坐在屋檐下,傻乐呵的模样让江雁回实在心里膈应。
于是报复的让人进来,布置了十二个大字让他慢慢练。
“专心点。”
卷起的竹简敲了敲屈起的膝盖,发出闷闷两声响。
坐北朝南的书房采光极好,窗外是院中栽种的罗汉松,云雾似的形状修剪的格外漂亮。
和合窗透过的阳光一束束洒在倚靠其下的江雁回身上,将周身镀上一层暖黄色光晕,柔和了本身锐利的气质。
低垂下眼眸阅读古籍的江雁回沉静内敛,很难把她和将军二字联系到一起,不禁让阿丑産生浓烈的好奇心,想见识一下在军营中的江雁回是何种英姿飒爽。
宁静又美好的氛围令人异常安心,多想将时光定格在这一刻。
阿丑百般不舍的将视线从江雁回身上撕开,理了理江雁回布置下的任务,忙收敛心神,摒除一切杂念专心提笔临摹。
两声叩门,进来的潘姨见到坐在本该王尊位置上的阿丑时明显愣了下,良好的应变能力使她很快回过神,将一个长木匣子递给了边上坐着的江雁回。
“王尊,收集到的人都在上面了。”
顾及第三人在场,潘姨说的隐晦。
听到的阿丑心知肚明应该是什麽不能让外人知道的事,低下脑袋专心写着字,刻意不去听她们说话。
木匣子内放着两张薄薄的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
江雁回一目十行地翻看,轻嗤了声,“男女老少都有,真是难为她搜罗了那麽多人。”
无关痛痒的小事上江雁回向来随心所欲,指尖点了点纸上名单,“没那麽多时间陪她玩了,今晚将名单上的人全部抓起来。”
勾唇一笑,“相信很快就能和新的首领见面了。”
越是刻意的不去听,耳朵就越不受控制的捕捉声音,潘姨走後阿丑懊恼地揉了揉不听话的耳朵,想着下次得揪点棉花堵住。
“写的怎麽样了?”江雁回走来,双手撑在桌子两侧,虚虚地环住打个激灵坐笔直的阿丑。
阿丑心虚地挪开眼睛,手臂半遮半掩着宣纸,绝不想被江雁回发现他其实一直在偷偷看她。
“嗯?”
阿丑扬起脸,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眨巴,距离近到江雁回能看清阿丑根根分明的下睫毛,以及黑色瞳仁里自己的倒影。
妄图用讨好来掩盖过去的阿丑不清楚的是,他越是这样,就惹的江雁回越想欺负他,恨不得把人捉弄眼尾泛红,抽哒哒哭出来才好。
江雁回手掌摁在了阿丑肩膀上,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摸到肩头凸起的骨头,俯下身贴着阿丑的耳畔轻声道:“刚刚说的可都是机密信息,被你听见了可怎麽办?”
阿丑使劲挤了挤眼,试图把那一小截的记忆删除,奈何本领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