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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变脸（第2页）

墨沉舟被他的强词夺理逗得哭笑不得，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而将目光投向一直安静旁观的秦心悦，将决定性的问题抛了过去。

“心悦，你觉得……我们这位张凡弟弟怎么样？”

方才一直掩唇轻笑的秦心悦，此刻眼波流转，琥珀色的瞳仁里漾开一丝真实的笑意，她看着张凡，如同欣赏一出轻松有趣的喜剧，声音温和了几分。

“我觉得，”

她顿了顿，似乎在寻找最恰当的措辞。

“张凡他……挺有意思的。”

在她心中，这番“有意思”的评价背后，是一番快的对比与衡量。平日里环绕在她身边的那些世家公子，个个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西装革履，言行拘谨，在她面前竭力扮演着温文尔雅的正人君子，然而那闪烁的眼神深处，藏不住的是算计与贪婪的欲望，令人厌倦。

而眼前这个张凡，却像一股不按常理出牌的活水，他的“好色”写在脸上，直白得甚至有些可爱，那眼神里更多的是对美的纯粹欣赏与热情，而非令人不适的占有欲。

他幽默，甚至有些耍宝，却意外地不让人讨厌，反而冲散了豪门交往中惯有的虚伪沉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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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感情，秦心悦早已褪去了少女时代的浪漫幻想。她比谁都清楚，像她这样的家族子女，婚姻从来先是利益的结合，是巩固家族联盟最稳固的纽带。

最初家族属意她与墨沉舟联姻，她觉得不错，沉舟稳重可靠，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如今换成张家，门第也甚是相当，而且秦张两家地位接近，自己和张凡在一起，更有般配之色；而张凡本人，虽看似跳脱不羁，却透着一股难得的真实与活力。

与其嫁给一个戴着完美面具、内心却晦暗难测的“绅士”，不如与这个看起来“挺有意思”、至少能带来几分轻松快乐的小弟弟相处。

这桩联姻，于家族有益，于自己而言，似乎……也比预想中多了一丝值得期待的趣味。

秦心悦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柄，心底那份因看透利益往来而惯有的淡漠，竟悄然融化了一角。

一旁的墨沉舟将张凡与秦心悦之间那流动的、心照不宣的微妙气氛尽收眼底。他见火候已到，便不再迂回，唇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回避的直球。

“看来二位对彼此的印象都相当不错。张凡，既然如此，你打算何时安排去秦家提亲？我们墨家可以代为牵线啊。”

当然，墨沉舟这话也带着些许逗弄张凡的意思，但也是对自己这位红颜知己和好兄弟姻缘的认可与期待，他很希望他们能够在一起。

而墨沉舟这话却如同一声惊雷，在张凡耳边炸响。他猛地抬头，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错愕，内心疯狂os：豪门之间的节奏都这么狂野的吗？看对眼连流程都不走，直接快进到提亲议程？这比上市公司并购谈判还高效啊！

他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堵住一般，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就在这空气凝固的瞬间，一道夹杂着委屈与怒气的女声如利刃般劈开了咖啡厅的宁静。

“墨沉舟！你竟然背着我和其他女人约会！”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林汐正站在不远处，她身穿剪裁利落的职业套装，容颜依旧娇艳，但眉宇间那股御姐的霸气与秦心悦的从容相比，却少了几分沉淀，多了几分焦躁。

作为林氏集团的现任总裁，她此刻的眼神却像一只被侵犯了领地的小兽，紧紧锁定在墨沉舟身上。

“林汐？”

墨沉舟没想到林汐会找过来，但他的惊讶只持续了一瞬，随即他的脸色便沉了下来，如同结了一层寒冰，语气疏离得刺骨。

“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和谁见面，是我的自由，与你无关。”

“沉舟，我知道过去是我错了……”

林汐的声音瞬间软了下来，眼眶迅泛红，水汽氤氲。

“可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我也现我根本放不下你。你对我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就要彻底结束吗？”

她的话语带着哭腔，试图唤醒往昔的温情。

墨沉舟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波动，但更多的是疲惫与不耐。他一把拉起林汐的手腕，力道不容拒绝，转身对张凡和秦心悦简短交代。

“抱歉，有点私事需要处理，先失陪了。你们慢慢聊。”

动作干脆利落，透着不想多纠缠的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