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倒整个人儿随即被旋入了一个热乎乎……
却说徐菀音欢天喜地地一路奔到温泉小池,心想还是得尽快洗完,毕竟不知何时便会有人过来。
手脚飞快地将包袱往一旁草地上摊放整齐,以便洗完澡後能最快速度穿戴完毕。还不忘将自己的袖箭机括放在伸手就能够到的手边。
随即麻利地褪了衣衫,解了束胸,钻入温泉水中。
身体一得舒展,心胸也乍然放松畅快起来,舒舒服服地蜷在那并不甚大的陂塘中,放空了一会儿,便赶忙散下束于头顶的乌发,取了些澡豆香膏抹于发间丶身上,细细地洗将起来。
正洗时,忽然心中泛起一阵莫名的不安,手上动作便悄悄放慢下来,警觉地竖耳倾听。
便听见一阵极细微的树叶摩擦之声丶和几不可闻的……脚步声!
霎时间,徐菀音仿佛整个头皮都崩绽开来,脑门倏然爆热,身上一阵发麻,心中好生後悔,自己竟为了洗个澡来冒这般奇险!
竟是一动也不敢动,眼睛一边瞟向一伸手便能够到的袖箭,一边微微转动已几乎麻木的脖颈,朝身後方向斜睨过去……
便见似有个高大的紫袍人影,一动不动地立于山角处。
徐菀音脑中仿佛炸了响雷般,耳畔一阵轰鸣,知道此处身着紫袍的高大男子,唯有二皇子一人而已。
又回闪想起当初在宫墙外偷听到的那起子腌臜事体,一时间恐惧到无以复加。心想那二皇子必然已看透自己乃是女子,实属欺君之罪,若他此刻欺身过来要侵犯自己,又拿了欺君之罪来要挟的话,实在要被他拿捏欺侮得死死的……
瞬间心乱如麻丶无计可施,惶急之下,眼泪已流了满脸。
打定主意,一旦那人举步过来,立时便操起袖箭朝他射去,哪怕射杀了皇嗣,犯下滔天巨罪,也不能被他近了身去……
一时之间,便呆滞于水中,静静等待,只恨这小池子实在太浅,自己已尽可能地蹲伏下去,却仍无法全然入水,两个光溜溜的肩膀仍明晃晃地露在水面上。
哪知过了半晌,仍未听到任何动静,眼角馀光所视,也未见那边厢的紫袍身影有任何趋动。
正莫可奈何丶不知所措时,忽听远远的隐约传来一声:“……太子殿下急召……”
那紫袍人似也被这一声喊叫惊到了,悄没声地隐去,竟自去了。
原来那二皇子乍然偷窥到徐菀音沐浴,本已神魂皆醉,独自立于那处肖想不已。他自身虽还犹豫着,未有稍动,那近过女子之身的物儿却已蠢蠢欲动……
却说二皇子为何如此佳人赤身在前还能沉得住气,原是他自有一番计较。
因昭明朝皇嗣单薄,二皇子之母陈皇妃便一直在皇嗣大婚之事上颇多操心。虽二皇子不能抢于太子之前大婚行纳仪,却可通过皇帝赐婚丶或以选侍名义等途径先纳侧室。因而陈皇妃一直在替二皇子物色侧室人选,却选来选去始终无人入眼。
此番二皇子突然知道了徐晚庭竟为女子之身,自己又深深为之倾倒,心想若能纳得此女,实在是自己身心与床帏之幸;
更兼一重太子的因由。此时太子只以为那徐晚庭乃是男子,就便太子再是放浪形骸丶不拘龙阳之违,终归不能随心所欲了去;更何况这“徐公子”对太子显是抗拒。自己看得是真真的,若“徐公子”始终硬扛,似已用情颇深的太子万不能强了她去。
如此,自己正好趁这空档,抓紧时机到父皇面前去请求赐婚,光明正大地将徐晚庭变为自己侧妻,必能重创太子。
因有了这般计较,那二皇子本已打算悄悄隐去,待回宫後便要央母妃去求父皇赐婚。
哪知突然传来“太子殿下急召”之声,一时也无暇分辨这声音出自谁人,只猛然惊跳,生怕自己形迹被那“徐公子”发现,後续反而不好办事。于是忙转身退走不提。
呆呆泡于池中的徐菀音此刻便如虚脱一般,浑身软下来,那颗心儿“怦怦”跳着,似要跳出胸膛一般。
忙用手抚按住胸口,一低头之下,看见自己粉嫩挺翘的两个ru儿,实在刺眼。心惊肉跳着,也不敢继续再洗,便手忙脚乱地将湿漉漉地秀发拢上头顶,一把束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