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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头了 连梦都未曾梦过的尤物(第1页)

昏头了连梦都未曾梦过的尤物

陈媪暗暗思忖一阵,从怀里掏出纸笔来,在小炕桌上飞快地写道:“你别怕,他是好人。”展给地下溜达的徐菀音看。

徐菀音正琢磨要如何开口问这妇人话,忽见她主动拿出纸笔书写,松了口气,答道:“既是好人,却为何要做这等事?”摊了摊自己的双手,微微皱眉看着陈媪。

陈媪又写:“我不知道。”面上神情却是比先前柔和了些。

徐菀音:“那麽陈媪,你又是何人?你既不知他为何要绑了我来,又为何要帮他做这坏事?”

陈媪眼中仓皇之色一闪而过,又是倔强地一抿嘴,写道:“我不知你和他之间有何事,令他绑了你。”

徐菀音见她并未跟着自己的问题写答案,又问:“你……是他的家人?”

陈媪听她这般问,心中欢喜。她自然将自己当做了胡文才的家人,却不知,那胡少爷是仍将自己当个丫头,还是因了自己的一片赤胆忠心,也已将自己当了家人。她黄蜡色的脸上泛出一些红光,稍稍犹豫了一息,便点了点头。

徐菀音:“你既是他的家人,便该规劝他,莫要做这等害人的坏事……”

陈媪听她这样说,急急地摇手,飞快地在纸上写道:“他不会害你。”

徐菀音觉得好笑:“他将我从睡梦中掳走,一路绑到这……这鬼地方,已经害得我很惨了啊……”

陈媪有些不敢看她,又写:“他或是喜欢你,才”,却是“才”不下去。

徐菀音有点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位面容苍老木讷丶衣衫朴陋寒素的女子,心想自己莫不是错过了些什麽,怎的会冒出这麽两个奇怪至极之人,竟扯出“喜欢”自己这等妄言,呐呐言道:“陈媪,我与那位兄台,乃是完全陌生之人……”

陈媪又写:“你怎知道?”

徐菀音被她问得一怔,心想自己确乎不清楚,那人是不是早就识得自己。若他是太子的人,那麽先前在太子东宫时,说不好远远地看见过自己也未可知。

徐菀音与那陈媪二人,便是这般,一人说,一人写。那陈媪似是认定了,想要劝服这小女子从了自家少爷,便一味地只是来回写这层意思,将个徐菀音看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但是二人之间好歹有来有往地好一番交集,相互熟络了不少。

徐菀音忽然夸道:“陈媪,你字写得可真好。”

陈媪被她夸得一愣,想起少爷曾经也夸过自己,写字堪比原来胡家府上那位账房先生,因了那麽一夸,陈媪更加刻意地练了一阵写字,才写出了如今这令人无法忽视的水准。

徐菀音诚心诚意地夸她,又说:“我便总也写不好字……”

陈媪立即将纸笔往她身边一推,让她写写看。

二人便头对头地,在那小炕桌上一阵写写画画。

那陈媪因总要写字与人交流,在身上备下了不少灰黄色麻纸,裁作半尺见方大小。此刻见徐菀音写画得来劲,心中又存了要劝服她与少爷相好的意思,便又从包袱里拿出厚厚一沓,供她写画。

方画得一阵,陈媪便被这小女郎的笔下功夫惊住了,见她刷刷几笔,便将自己的模样那般栩栩如生地画在了纸上,竟是越看越是喜欢。

因觉着自己甚是难看,陈媪平日里难得照一回镜子。此刻看徐菀音用炭笔勾描,竟是将自己诸般情状都画了出来——有坐着的丶有走动的丶有抱干枝树叶的丶还有站在马车旁丶或是站在这土房之旁的,甚至干脆将她昨日单手挟抱小女郎的模样画了出来,模样生动得直如後世拍的照片一般,看得陈媪连连惊呼。

徐菀音似是画得兴起,回忆着竟又画了几幅那胡文才的人像画儿。更是将个陈媪看得眼中放光。再看徐菀音时,便满目皆是喜爱。

待她回过神来,想管徐菀音要了那画儿,却见那小女郎唰唰一阵揉搓,嘴里一壁说着“画得不好丶画得太乱”,一壁已是将那些画儿都揉作了纸团儿。又说既是陈媪要,便得好好给画上一幅。

于是真的令那陈媪在屋中央站着,煞有介事地细细画了好一阵,给她画下了好生精细的一幅肖像画。把个妇人高兴得,藏宝一般将那画儿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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