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走在最前面的人一身官袍加身,头发已有些花白,步履沉稳却带着几分焦躁。
旁边的六个衙役拿着佩刀,将那江县令紧紧护在身侧,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那江县令眼神锐利地扫过大堂,那股子官威压得满座食客纷纷低下头,不敢言语。
江福年看到自己的县令父亲来了,急得发出呜呜的声音,想让他看到此刻正被押着的自己。
江为元听到声音往这边一看,自己的儿子正被人用力抓着。
嘴里被布塞了个鼓鼓囊囊,脸上红肿,隐约可见五个指印。
往日里的意气风发荡然无存,只剩下狼狈。
他快步朝江福年走去,却见江福年前面不远,坐着一位贵公子打扮的人,正悠闲地坐着饮茶。
周围的人见到他都低眉顺眼,唯有他仿佛看不到他来了一般,依旧悠闲地吹了吹茶面上的浮沫,浅啜一口,神色淡然。
江为元心里的火气瞬间窜了上来,带着人直直朝着谢宴之走去,脸上的怒意丝毫不加遮掩。
身边的两名护卫见那江县令气冲冲过来,恐对谢宴之无礼,正欲拔刀向前,却被谢宴之摆手挥退。
江为元看到谢宴之挥退侍卫的动作,心里暗自冷笑,算这小子识趣,知道在自己面前不敢造次。
他站在谢宴之的桌边,指着他道:“你是何人,快将我儿放了。”
谢宴之仿佛没听见他的话,眼帘都未曾擡一下,只是缓缓将茶盏凑到唇边,正要饮茶。
“放肆!”江为元见状,怒火更盛。
伸出手将谢宴之手上的茶盏一把夺过,狠狠摔在了地上。
“你听见没有,叫你的人放了我儿!”
他身为一县之令,在澄西县向来说一不二,如今却被一个不知来历的公子如此轻视。
周围还有百姓瞧着,他觉得自己颜面尽失,心中大为恼火,心中发誓定是要给他一些教训的。
一旁的江福年看着谢宴之在他父亲面前动都不敢动的模样,心里得意极了。
他用眼神看了眼旁边的两个侍卫,意思不言而喻。
还不快将本大爷放了!
两个侍卫带着些疑惑看着他,那眼神就像在看傻子一样。
江福年顿时恼羞成怒,挣扎着想要擡起脚踢向身边的护卫。
却被其中一人朝着腿湾儿一脚,直接踢跪在了地上,疼得他眼泪都要流下来。
江为元看到自己的儿子受了这样的欺负,心痛不已。
他江家就这一个独苗,看到江福年受伤,就像是要了他的老命一样。
他示意那六个衙役冲上去救江福年,却不知又从哪儿冲出四个护卫,将那六个衙役打得躺在地上哀嚎。
江为元看到这幕,心知不好与这人硬碰硬,思虑片刻,他打算用自己的权势让他服软。
他强压下心底的怒火,负手而立,语气带着几分倨傲:“你大概是外地来的,还不知道我是谁吧?”
“我乃澄西县令江为元,这澄西县的大小事务,皆由我做主!”
谢宴之这才缓缓擡眼,目光平静地落在江为元脸上:“那又怎样?”
此话一出,江为元一噎。
此子看起来不像如此不懂情理之人呀!
他还来不及想太多,又听到谢宴之道:“你也不知我是谁吧!”
江为元听了这话,愣了愣。
难道这小子是什麽大有来头的人物?
可是他这几日并未听说有什麽贵人来了澄西呀。
他每年往上面孝敬了许多银钱和特産,若是真有大人物来,那些人不可能不提前透个信儿给他。
思及此处,江为元心中又有了底气,语气里满是不屑道:“我管你是谁!就算你是从京城来的,到了我澄西县,也得守我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