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日给孟遇送了一些碎银子,好让他上京城赶考。
现在怎麽会在这里?
正想着,一中年女子进来,说道:“哟,你醒了。”
“你是谁?”苏诗雨见那妇人的打扮,有些像勾栏院中的老鸨。
“你那小郎君已将你卖给了我们,拿着一百两银子自己走了。以後你就叫我柳妈妈。”
“刚好船靠岸了,你快随我下船,妈妈带你见识见识京城的繁华。”
那老鸨说着,看着苏诗雨的眼神里闪着精光。
这可是棵摇钱树啊!
苏诗雨心中又气又恨,奈何浑身无力,只能任由老鸨命人将她扶下船。
想到孟遇竟这样对她,苏诗雨的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此时,却有一高头大马挡在了她面前,马上那人笑着问她:“姑娘,你可愿跟着在下?”
谢松奕向她伸出手,眼里隐约有些期盼。
他那日便知那男子不是她的良人。
谁知他前脚刚上船,就见那男子背着她,也到了船上。
她看起来很不好,似晕过去了。
谢松奕再一打听,便得知那男子将她卖给了老鸨,要上京城科考。
他听後沉默了一瞬,没让随从救下她。
他在等,等她清醒後,迫于形势,主动选择自己。
之後的许多年里,谢松奕都无比庆幸自己当初存了那点龌龊的心思。
而沈昌银得知苏诗雨不见的消息,当即怒不可遏,拍着桌子大发雷霆。
他咽不下这口气,目光一转,便落在了姐姐苏婉云身上。
既然妹妹不成,那便娶姐姐!
又故意连着贪官,让苏老头含冤入狱,逼得苏婉云嫁他。
为防苏婉云也跑了,沈昌银干脆派人把苏家门口守得严严实实,断了她所有逃跑的念头。
待苏婉云的心上人跑商回来时,却只看到苏家张灯结彩,苏婉云已经被轿子接到了沈家,再无转圜馀地。
又过了许久,苏婉云收到一封京城来的信。
写信的正是自己的妹妹苏诗雨,她说遇到了对她极好的男子,他常常自责,不能让她做正妻。
苏婉云看着信,嘴角露出浅浅的笑,笑着笑着,又哭了。
此时,沈昌银正搂着妾室,酒里酒气地往她这屋子来了,她慌忙收起了信。
以沈昌银的性子,若是知道了妹妹在京城的侯府里过活,定要不顾脸皮去攀附,给妹妹带去麻烦。
苏婉云後面又悄悄给苏诗雨回了封信,叮嘱妹妹若是平安,便无须再寄信来。
爹爹有她照顾,她亦不用担心。
她的女儿清念,刚和手帕交杨氏的儿子定了亲事,是她们的父亲苏老头做的主。
她还在信中提到,那孩子小小年纪,看起来却十分沉稳,有时候瞧着像个小大人般。
也不知以後会不会喜欢她的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