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无患连连称是,“属下不敢胡说。”
等云若梵走了,木无患拿起那支木簪妥善地装进一个玉匣中,到了云若清的院落。
她刚一去,便被引入内厅,云若清正同几位幕僚家臣饮茶商议北地的事,见她一进来,几位幕僚家臣尽皆停了议论。
云若清问道:“二公子如何?”
木无患托着木盒,回道:“才被家主从死牢里放出来就到您这里来保属下了,在病床上雕了一支木簪,说是送给大公子的。”
云若清叹了一口气,叫左右随侍去收了那玉匣,叹道:“唉。。。。。。”
有一幕僚说道:“大公子,而今三公子下落不明,二公子往日自视甚高,眼下遭算计损尽他自己的人手,又被家主关进死牢里,这会儿倒还能腆着脸来夺丹。。。。。。不是,是夺人,公子未必也太过宽纵了。”
木无患没头没脑地说道:“人家都是兄弟,你们在那搅和什麽?你们这帮损货,帮着人扳倒兄弟,弄得人家骨肉相残,你们倒好坐收渔利,论功行赏,给你们的姊妹兄弟买地买田,全家鸡犬升天。”
云若清闻言不禁大笑道:“早听说是个直脑筋,如今竟见识了。”
一衆幕僚被这傻货挑明了立身之本,虽然气愤,却好似也不好回嘴,皆对她做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木无患昂首说道:“大公子,二公子如今狗屁不是,就剩我这麽一个属下,他从死牢里出来,也不得家主待见,成日说要给您当牛做马,真叫人不忍。”
“哦?”云若清笑道:“我二弟不像这般肯伏低做小的人。”
木无患说道:“谁知道呢,说不定被宗门的人和死牢吓破了胆,哪儿还装得出往日的云淡风轻?人到艰难时,脑子不就得变吗?等好了,把面子找回来不就行了?”
几位幕僚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皆看明白了对方眼中的意思。
这口无遮拦的蠢货一来就让人见识到了她的愚蠢直白,如今二公子这般伏低做小,难保不是让人放松警惕,伺机而动,这蠢货都能看清楚的事情,他们自然早就想到了。
对于云若清这个前一段时日还要在她重伤时拿她炼丹的人,木无患少了常人该有的恐惧或愤怒。
旁人问起时,她只说道:“二公子说,谁欺负我,他将来都帮我报复回来,说我本就是他的人,谁觊觎,就收拾谁,你别跟谁说啊,真把人弄得不好意思了,我也搞不懂他是什麽意思了。”
这让人两眼一黑丶心生猜测的话很快掀起了云氏内部的风浪。
云若清之势盛,为趁此机会彻底拔出云若梵,其下幕僚家臣要求云玄臣继续加大对云若梵的惩处。
可这般大势之下,云玄臣却出人意料地重新将自己的一部分人手丶暗宅划分给了云若梵。
并将云若清麾下闹得最厉害的几个家臣处死,划拨了云若清的人手丶暗宅给云若梵。
至于云若梵能否令其归心效忠,那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木无患抓了一把风装进袖中,“二公子,属下懂了,这就叫平衡之道,大公子让家主忌惮了,是吗?”
云若梵轻轻指了她一下,道:“你,以後就待在这後宅中,不准再出去丢人现眼了。”
木无患瘪着嘴说道:“鸟尽弓藏了是不是?笑死人了,宗门世家明争暗斗,你们也在斗,比宗门和世家斗得都厉害。”
云若梵说道:“傻子,宗门丶世家,这麽大的称谓,你当哪里真都和和气气?那还是人吗?家有二亩薄田兄弟们还要争呢,你娘只给你哥哥吃鸡蛋面,只给你吃清汤面,你肯吗?”
木无患想了想,“那不行,想想怪气愤的。”
云若梵笑道:“那你还讲那些大话做什麽?你最该做什麽?”
木无患认真地说道:“当娘。”
云若梵不禁合掌道:“你这蠢货,果真有些常人不及的灵光劲儿,竟然没想着去抢鸡蛋或抱怨娘不给鸡蛋,不过,可惜。。。。。。”
木无患问道:“可惜什麽?”
可惜,命短。
你以为父亲若不同意,大哥敢私自拿你炼丹吗?如今你之所以还活着,不过是父亲上次突然反悔後,还不曾明确要帮谁炼制内丹。
云玄臣这样的态度,很难不让云若梵觉得,父亲这是在为他考虑。
毕竟此时若杀了这同生共死的蠢货,确实很难让衆人归心于他。
云若梵老神在在地说道:“可惜有些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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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浣月看着自己在天碑中的排名,从半中腰直接跌到了不知多少名开外。
不过她倒也不气馁,天下多少修士如今荟聚天衍宗天碑秘境之中,她在此时若能有寸进都算得好事一桩。
天衍宗弟子中此前表现比较优异的,被选成其他宗门各小队的辅助,帮助他们迅速适应滕州秘境。
颜浣月的天碑排名在被选为辅助者的同门中,只能排到倒数第十位。
在她之上的同门中,有些只适合听从指挥,并不适合配合指挥,因此并未被选为辅助者。
原本她所带的小队本就是一队明德宗的佼佼者,虽对她面上恭敬,但心中对她的实力却难免有些不放心。
不过颜浣月曾无数次进过滕州秘境,对此地很熟悉。
她又曾借来藏书阁内有关各个大魔物的书籍挨个记诵过,可以简洁明了地将各个魔物的有关细节讲述清楚,这很快便打消了衆人的疑虑。
她为人耐心颇多,临阵反应极快,面对危机时,能迅速将剑修丶符修丶阵修丶药修等安排到各自最好的对应位置上,作为辅助者很是称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