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不是她勤快,主要是,天气越来越冷,不赶工不行,她自己的都还没时间动手呢。
……
千里眼,顺风耳,传说中的特异功能,就发生宋小小身上。
尽管远没戏里说的那麽夸张,但宋小小确定,自己就有这两样本事。
似乎是在姐姐从王家回来的第二天早上,她突然就有了,而且,本事一天天增强中。
她现在可以夜视如昼,还可以听出三里之内的动静。
“姐,媒婆来给你说亲了。”
宋小小听到了,所以立即把情况汇报给宋黎。
宋黎正埋着头裁剪,听到宋小小突然来这麽一句,茫然眨了眨眼,“什麽?”
宋小小认真点头,“是真的。”
本着不打击小盆友的原则,宋黎开门出去看了看,外头天色阴沉,北风呼啸,看样子要下雪,村道上一个人影也没有。
“没人哪。”宋黎搓搓胳膊,回屋。
宋小小却道:“姐,你信我,媒婆一会儿就到。”
她虽年幼,心眼子却比宋黎多,她知道女孩子长大是要嫁人的,还知道长大的女孩子不嫁人会被笑话,还还知道女孩子嫁人这事得媒婆和长辈张罗,否则更被人瞧不起。
原先在叔婶家时,叔叔婶婶屡次赶走官媒,迟迟不肯给姐姐说亲,姐姐急了,就自己找婆家,村里村外的人不知笑掉了多少大牙。
现在好了,媒婆又上门了,她盼着姐姐能嫁出去,过上好日子。
宋小小竖起耳朵听媒婆走近的脚步声,高兴地等着。
另一边,花媒婆走在路上。
“哟,这不是花媒婆吗?这麽冷的天你过来给谁说媒啊?”住在村口的村民们看见,打招呼道。
花媒婆是镇上衙门的官媒,凡女子年满十五,男子年满十六,职责所在,凡查出到了年纪却还没成亲的她便会过来催促,免得被扣月钱。
无奈北疆一直不太平,前线兵丁死伤无数,朝廷委实是缺人打仗,是以这些年花媒婆催婚催得愈发勤快。
十里八乡的小闺女小小子只要一长到十一二岁,她就会进村催促定亲。
村里人早已习惯,只是好奇一问。
花媒婆苦笑:“可不是为了宋大丫才来的?”
“怎麽?”村民们惊诧了,居然还有官媒会给宋大丫说亲?
“宋大丫不是被她叔婶卖给王家了吗?”有人问。
被卖就等于入了奴籍,从此不是良民,生死婚配皆由主人家作主,不再属衙门管辖。
花媒婆一愣,连忙翻开手里拿着的户籍本。
宋大丫是个孤女,人可怜,却也是真烦,收养她的宋老二与何氏死活不肯把她许人,为了催婚,这几年她简直跑断腿。
若宋大丫已被卖,她就能少跑这一家,轻省几分。
可令她失望的是,宋大丫的大名赫然列在未嫁名单上,根本没有被卖。
——盖因原身宋大丫被卖那日宋黎穿越,从王老财手里讨回了卖身契,王老财自然无法拿着身契去衙门登记奴籍。
只不过其中波折外人并不知情。
总之,花媒婆在查明宋大丫仍是良籍後,心头不由一阵失望。
她以为村民们耍她,凉凉扫了几个看热闹的人一圈。
“无不无聊你们?”花媒婆有点生气地道。
被骂的人表示很无辜:“是真的,何氏把宋大丫卖给牛马村的王老财做小老婆,接亲那日还闹了一场,这事不光我们村,连外村的人也都知道。”
花媒婆听衆人说得振振有词,拧眉思索。
难道是衙门登记有误,她的未婚名单没能及时更新?
这样一想,她便调转脚步,打算先回衙门查清楚再说。
何氏不是个好相与的,一言不合就搬她那个远在县衙的童生爹出来压她,很烦人,能少和何氏打交道花媒婆求之不得。
正擡腿想走,忽然不知从哪来的一只小手急切拉住了她的衣摆。
宋小小跑得呼呼喘气,拉着花媒婆认真说道:“花婆婆,我和姐姐现在搬家了,您这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