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澈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往泳池边迈。
双腿像是鱼尾拍打水面,夏梨扭动着,紧抱住他的脖颈,害怕他会将她忽然丢进泳池。
还好没有。
重新回到泳池边,裴澈似笑非笑看着她,只是踩着旁边的梯子慢慢走下了泳池。
水深一米六,夏梨半个身子被水淹,她抱他抱得更紧,气息在他颈边,“裴澈你要是这样把我松开我这辈子都会恨死你,再也不会理你了,我一定会去搅黄你每一单生意,把你的公司搞垮。”
他面上浮现惊恐之色,“怎麽这麽狠,那我有点害怕了,公司没了就算了,老婆没了那不行。”
他表情太过认真,分不清他究竟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夏梨气得直接咬住他的侧颈。
“嘶——”他配合她出声,把她放到高一些的阶梯上坐着,双手撑在她身体两边,歪着头耐心等她咬完。
没使多大力,夏梨不是那种暴力的人,如果不是危急关头,对于用自己的牙齿去咬人这件事还是有着本能的排斥。
但这样的啃咬对于裴澈来说也就等同于调情了。
夏梨松了口,下一秒被裴澈感应到,他转过头来,嘴唇擦过她的鼻尖。
锁住她的眼睛,裴澈放缓了步调落下吻。
一开始夏梨是往後仰的,被追上来後,自己的背也抵到了身後的阶梯,她逐渐放弃。
水面温度稍凉,泛着凉凉的水汽,无形掠过下巴。
台阶使裴澈没法向她更进一步了,挡住他的步伐,他只能向前倾身,双手撑着才能稳住不压到她。
这的确不是一个很好的接吻方式,担心自己站不稳,会殃及到她,他单手抱住她的腰身,水面激起一层波浪。
等夏梨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正面挂在了裴澈身上。
一切都是本能驱使。因为忽然被抱起来,没了依靠,她只能在接吻的间隙抽空夹住他的腰,抱住他的脖子。
纯白的裙摆在水里漾开,像几缕散开的云烟。
这一夜像是倒带,重新回到新婚当晚。
他们湿淋淋从泳池出来,滴滴哒哒落了满地的水,一同泡进浴缸里。
没有人再提那一晚不愉快的经历,也没有人再提起存在于两个人之外的第三人。
地上是两滩衣服,都是白色,因为在泳池中得到充分浸润而被砸在地板上。
浴缸里也漾出满溢的水。
因为时差而睡不着的两个人玩了一晚上的水,终于筋疲力竭换上干净的睡衣倒在床上。
夏梨的长发需要用吹风机吹干,她却没有了什麽力气,头垂在床边迷迷糊糊就睡去。
人的肌肉在极致的兴奋之後卸下力来就会陷入难言的疲惫,夏梨数不清今晚究竟经历了几次,最後碰到床眯上眼睛就昏睡过去。
行李箱里放着自带的吹风机。
裴澈熟门熟路拿出来再插上电,无需研究开关和风力,他打开冷风,顺着她的头发吹,将她的头发吹至半干後好像玩心大起,换了一个卷筒,开始给她卷头发。
只不过在这个步骤开始前,他还是上网去搜了一下卷头发的攻略。
从前就见她卷过头发,只不过每一次只是看,真要上手卷的时候总是感觉哪里都不趁手。
但好在这个风筒有自动卷发的功能,开啓後可以自动吸附,实际上比夏梨平时用的加热的手动卷发棒要好操作很多。
因为她睡着,所以并不确定自己卷出来的整体效果怎麽样,单簇来看,感觉还是不错的。
他把她扶正,给她调整一个舒适的睡姿,将她的头发在他的身後铺散开来。
然後才睡下将她拢到自己怀里。
来到塔希提的第一天夜晚,争争吵吵之後在还算温馨的氛围中结束。
只不过,他们这边温馨和谐,秦方好和肖颂安那边还在因为这件事做出协商。
秦方好不知道为什麽房间里的人变成了肖颂安,但在重新查看手机後才发现了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那位糊咖爱豆中途被塞了一个剧本,空降剧组所以放了她鸽子。
而他的手机被经纪人没收,这条短信是经纪人发送过来的,虽然简短,但大概是碍于秦方好的身份,所以用词还算是恭敬。
秦方好深呼吸,要不是肖颂安就坐在她对面,她是真的想失态把手机砸了。退房了不早通知她一声,害得她以为小糊咖还在,闹出这麽大一个乌龙。
肖颂安看着她,静静开口:“所以,你弄清楚是怎麽回事了吗?”
“弄清楚了。”秦方好有些垂头丧气,她真没想到最後会闹成这样。
当时房间昏黑又没开灯,她只知道这里住的就是小糊咖,拥抱上去,意乱情迷之间闻到男人身上的酒精味,她以为这位小糊咖和她一样在这件事上需要喝酒来壮胆。
“我们可不可以当作什麽事都没发生过……”越说头便埋得越低。
她想,毕竟两人从前是男女朋友关系,应该不会闹得太难看吧,肖颂安应该是会答应这种要求的。
然而。
对面的肖颂安面色阴郁,低笑一声说:“你今晚不是一直在叫我老公吗?还说这辈子都只爱我,上过了就不是你的小甜心了?”
别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