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那并不是现在。彼时的少年,还不是少年,而是孩童。
是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的孩童在又一次逃学,又一次摆脱大人的视线之後,在海边捡起了一个瓶子。瓶子里,封印着。。。。。。
封印着什麽呢?
天性调皮,好奇心旺盛的少年却并没有将瓶子打开,更没有将瓶子再扔回海中。他只是。。。。。。
只是过于孤独,过于寂寞了。
他在无人的暗夜里,偷摸摸的压低了声音,摩擦了瓶子,问:
“我听说从海里飘来的每一个瓶子里,都封印着诡异,封印着可以蛊惑人心的魔鬼,是真的吗?”
他并不需要回答,他其实在自言自语。
他说,他知道的,他们都说他是坏小孩。
是他害死了很多人。在那些被他害死的人里,甚至包含了他的至亲。
即使那不过是一场意外,即使那并非是他的本意,即使他同样是无辜。可。。。。。。
他陷入了绝境,走进了泥潭,被困在了过往里。即使。。。。。。
即使什麽呢?
当第二天来临,他还是他。
是那个没心没肺,喜爱以捉弄人为乐趣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孩童。
他惹是生非,翘课,逃学。如同螃蟹一般,横行霸道的行走在人来人往,一点点变得繁华与热闹的街道上。
他的身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夥伴。他仿佛是听到了角落里,有人聚集在一起,在窃窃私语,对着他指指点点。
“唉,你们看,是他,他又出来了。”
“远点,离他远点,小心沾染上不幸。”
“活下来的怎麽是他?”
是啊,活下来的怎麽是他,他又怎麽还活着呢?
他一点点的攥紧了双手。他同样是在脑海里,一次次的问过自己这样的问题。
可他依稀记得,他似乎答应了谁,要活下去,要好好活下去的。
但他终究只是一个孩童。是一个心智尚不成熟的,未曾接受了很好的教育,更无心接受任何束缚与管教的孩童。
他的性子,在不知不觉里偏移。他的内心中,有恶意在翻涌。他在无数个夜里,握紧了瓶子。
那叫他捡回的,或许封印着诡异,或许封印着恶魔的瓶子。
他问,“我如果放出了你,你会实现我的愿望?会帮助我,将那些说了我坏话,欺负了我的,全部杀害,全部毁去吗?”
他皱眉,摇头。鼓了鼓那张包子脸。却又似乎是觉得,这样的惩罚过于严厉。所以他忙不叠的开口,一脸严肃道:
“不行不行,这太恶毒了。我刚刚只是说说而已,你可千万别这麽干!知道吗?”
他恶狠狠的做出警告与威胁。
“你是我捡回来的,你要听我的,你千万不可以擅自行动,知道吗?”
他似乎笃定了那瓶子,是神奇的丶具有魔力的,一旦放出便能够造成动荡的瓶子。可是。。。。。。
可是什麽呢?他一次次的将那瓶子拿出,放在手里摩挲,同那瓶子说话,将心事倾诉。却不曾有一次的,将那瓶子打开,将里面的东西放出。
直至了那一日,有谁走近他,找上他。
他获得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