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被突如其来的场面吓得手足无措,恰逢此时门外侍卫来报:“敌国夜袭营寨,请将军主持反击!”
敌国!
衆人将目光放在悠然自得的安霖,瞬间恍然大悟!
“区区败国质子,居然也敢耍这等下流手段!来人,将此等刺杀皇子之人拿下!”
雪鬓霜鬟老者搀扶三皇子情绪激动,面红耳赤呵斥愣在原地侍卫围住安霖。
话音未落,却见情绪激动的老者突然吐出一口鲜血。
“太傅!!!”
安霖心如止水,她眼神淡漠看着帐内血流成河,看着愤懑匍匐在地的无辜歌姬。
清风拂过她的面容,仿佛歌颂着计划成功。
临行前,安霖曾特意调查过敌国皇子,性格偏激且目无尊卑,偏生的力大无穷。
寻常刺客方法定然奈他不得,唯有从体内渐渐崩溃,一击必中。
安霖自进帐便悄悄命手下点燃异香,在萎靡之音下这种迷香会令人格外兴奋。
而当兴奋的顶端到来,气血倒流,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此种方法最大的弊端是点燃异香的同时,她本人也会身处异香之内,如若内心激荡则同样存在暴毙的可能。
可她等不及了。
若是放任敌国,五城百姓,她的太子地位,跟随她的官员,都会陷入水火之中。
在一次次的挑衅中,她无数次想要握紧手中匕首杀死敌国将军,可她都如磐石般坐立不动,只为了如今。
“三皇子,二皇子,如今该我国反击了!”
话音刚落,账外传来一阵阵厮杀之音,头颅热血挥洒在营帐之外,伴随着号角一切尘埃落定。
待安霖打开帐篷,入眼便是倒在她脚下的侍卫死不瞑目。
魏清然身着银色盔甲,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像极了初见般令人心动。
他朝着安霖伸出手,脸颊处一抹鲜血令人看上去像极了蛊惑人心的妖怪。
可安霖甘之若饮,她紧握着魏清然的双手嘴角上扬。
“我们赢了!”
失去了主将和诸位领头大将的敌国营寨不堪一击,轻而易举被魏清然击破。
战场上的杀神哪怕只是遥遥相望便足以让人浑身打颤。
大胜而归,二皇子趁人不备,在扶起三皇子时用力将匕首捅进他的腹部,三皇子临死前都想不通为什麽魏清然能突破重重关卡。
而这还要多亏了他自大妄为挖的狗洞,如此大的缺口想让人忽略都难啊!
炜朝因此朝堂势力大换洗,但仍惦记慕容皇室的二皇子侥幸归国後,开始暗戳戳怂恿皇帝再一次掀起战争。
只可惜人微言轻,皇後记恨他侥幸归来而自己唯一儿子命丧战场,处处刁难他以至于二皇子应接不暇,也就忘了要报复安霖。
安霖并未将大胜消息传回,而是将沿途驿站买通让京城之人以为他还尚在敌国营寨。
密帐内。
“殿下今後是何打算?”
魏清然身着盔甲,望着神采奕奕的安霖道。
烛光微弱,却盖不住安霖亮晶晶的双眸。
“父皇也好,三公也好,无一人盼我存活。可我偏不随他们意,大胜消息虽先压住,待兵营稳定後再另行商议。”
“也好,京城如今水混浊得很,与其劳心劳力挣扎,不如换个地方一展宏图。”
魏清然说完双手一摊半躺在软榻上,乌黑长发落在青竹素衣上,衣襟半掩。
安霖见此调侃道:“摄政王舍得京城的荣华富贵?”
“舍不舍得的…”他擡眸如寒霜遇春风化雨,“左右都被你套牢了。”
“瞧你说的仿佛我是什麽红颜祸水…”安霖略有不满,坐到他身旁伸出秀丽玉指轻触软榻之人。
魏清然一把握住她的玉手道:“殿下可比那红颜祸水更要人命。”
眼神灼灼充斥着耐人寻味的暧昧,安霖心头一震,可随後佯装若无其事将手抽出。
“摄政王这些年越发油嘴滑舌的了!”
魏清然眼见方有松动的安霖又将壳子严严实实盖住,内心不免叹息。
话里也难免带些情绪,配上他清冷的嗓音倒是说不出的勾人:
“殿下莫不是嫌弃臣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