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哀别开了头。
属于蝴蝶小姐记忆中温柔的姐姐,在她失血过多的幻觉中说出的,依旧是让她继续战斗的话。
多残忍。
萩原研二没有再次选择缓和这几乎要爆炸的气氛,而是声音干涩地问道:“义勇,她的死亡是自己选择的,对麽?”
被鬼拥抱丶骨骼被碾碎的声音伴随着蝴蝶忍的自白响起:
【削弱这个怪物……为最终胜利贡献出一点点力量。
我的父母,姐姐。
除了香奈乎外所有死去的继子。
看到他因为吃下我而痛苦崩溃的样子,真是令人愉快。】
萩原研二低声开口:“我知道了。”
属于虫柱·蝴蝶忍的所有努力,就是让童磨不带任何疑问的将她吃下。
富冈义勇依旧沉默着,直到屏幕逐渐暗淡,只馀下刀刃坠落于地的轻响。
悲戚丶震撼丶恶心丶愤怒……种种情绪淹没衆人。
他们目睹了一场献祭。
她的生命,她的血肉,她的骨骼,她的一切。
“……要是,她知道更多的药理知识就好了。”灰原哀看着黑下来的屏幕。
宫野明美抱住了她。
一点滚烫的泪水滴落在她拿着笔的手背上。
是属于姐姐的眼泪。
【“忍战死了。”端坐于桌前的黑发男孩开口。
“……无惨在北方,依旧没有移动。”
“必须借用更多的鎹鸦将愈史郎先生的血鬼术传递进去。】*
没有哀悼,没有停顿。
这突如其来的冷酷战报让沉溺于悲伤的衆人清醒。
伊达航叹息一声:“这样小的孩子就要背负这麽多……”
“绝大部分,都是一群孩子啊。”萩原研二已经很久没笑了。
就连活到最後的义勇也没有超过二十五岁。
松田阵平偏头问道:“那个恶心的家夥後面怎麽样了?”
富冈义勇的目光从屏幕中移开,开口:“死了。”
他顿了顿,吐出更具体的答案:“在毒发融化後被砍掉了头颅。”
松田阵平并未觉得解气,他嗤笑一声:“真是便宜他了。”
但起码,这位蝴蝶小姐的努力没有白费。
萩原研二担忧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任何对于敌人死亡的追问都毫无意义,任何对于胜利的欢呼在此刻都是一种亵渎。
画面从带着方形媒介的鎹鸦一直延伸,战斗仍在继续。
【有什麽东西重重砸向墙壁,正奔跑着的义勇和炭治郎停下了脚步。
一个身影落在他们面前。
全身布满蓝色条纹的鬼笑道:“好久不见了。”】*
那是曾经轻易杀死炎柱,又在太阳升起前轻松逃离的鬼。
“是那个家夥。”工藤新一几乎是瞬间就认了出来。
他看着与猗窝座对峙的两人,心中不由忐忑。
虽然他早就知晓只要继续看下去就一定会看到富冈受伤,但真到了这个地步,他甚至有种捂住眼睛的冲动。
——但也仅仅只是冲动。
他可是不惧怕任何危险的侦探啊。
衆人的眼神马上变得更加担忧。
黑羽快斗张了张嘴,想问些什麽,又很快闭上。
这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