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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林非狩猎 夜宴非放松(第3页)

兰肃尬笑。是啊,他能不明白吗?这些最清闲官职的人时常凑一起,看着把酒言欢丶纵情声色,可……这才是他们的职场,他们是在履职。推杯换盏间所言之事无不关系着国计民生,左右千家万户的命运。未央朝会所议之事都是出自这里,这酒席欢宴上所论之事才是国策。

“皇兄可知,皇上有意缩减财政开支,正让穆司农带着人制定节流政策。整治贪腐丶树廉洁之风便是其中一项。”看着兰烈,“这信息就算我为今儿的失礼给皇兄赔得不是吧。可既然下步要全面彻查,难免要殃及池鱼,所以……还是及早上岸为好。至于这个……皇兄还是别趟这浑水了。”说着便要拿出纸封。

兰烈面无表情听着兰肃“透风”,知道这定是近水楼台先得的月,可他也不只兰肃这一道透风的墙。所以……按住兰肃已伸进衣襟的手,“如此大的动作免不了引起风吹草动,估计这殿中之人都已经听到了风声。你这……”冲兰肃会心一笑,“不但要明码标价更要诚信经营,以次充好丶见人下菜碟儿可不成。你好歹最次也是个诸侯王,别落得个‘奸商’的名号。这个……”说着拍拍兰肃手背,“还得留你这儿。”见兰肃不悦,索性搂上其肩膀,“怎麽?觉得贵了?我这人你也知道,不同于二哥,从不讹人也不强买强卖。你要是觉得这纸封不值……”挑挑眉,“内相辉楼的管事,我可一直很感兴趣,不如……”

擡手甩开身上的兰烈,“听说皇兄最近尤爱相辉楼……”瞅着这人,“皇兄,相辉楼并非风月场所,皇兄要泄欲可是找错了地方。”

兰烈乐,“你要说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我那‘齐闾’可是天下第一秦楼楚馆,各种奇思妙想只有你想不到没有给你实现不了的,我犯得着去那素净儿的相辉楼找乐子吗?!”

“那皇兄不但经常留宿更是时不时酒後乱……又是所为何呢?”

“啧,不是说了我对内管事……叫什麽岑……什麽意?”不确定得侧侧头。遗憾得笑着“可她不从我。”不怀好意地眄了眼兰肃,“听说你和她熟,不如……给她说说?”

“皇兄费半天劲就只为一个酒楼管事?”看出这人应该是蓄谋已久。

兰烈假装思索着……“都说有钱难买心头好,可……确实!卖得便宜了。”靠近兰肃,“西征大军虽说凯旋,可归来之时兵力却只剩出征时的一半,此般战损……”

“皇兄这是想效仿内南宋朝堂吗?”

笑着重新搭上兰肃肩膀,“咱朝大司马虽不掌兵,可军中诸多将领都是安国公一手提拔。此次西征以安国公的刘家将为班底,你怎麽不说是咱父皇的动态裁军丶变相削军队的藩呢?”边说边观察兰肃表情的变化……“折了人家长子又借着小儿子将安国公明升暗降,你对人小将军出这个价儿……又怎麽了?!对了,你刚不自己也说‘皇上指得,不能慢待’吗?”见兰肃望向刘川的眼神,兰烈心中确信已然吃定了这人。于是用力搂了搂兰肃,拉进两人的距离,“像这种只要戴上‘贫困’的帽子便可不劳而获致富的方式,只要制度还支持它就禁不了。皇上对此应该也是心知肚明,可为何不取消呢?”冲兰肃挑挑眉,“说白了它是种福利丶是皇恩浩荡。可给谁不给谁的,就看……”说着,自己斟满一杯酒,冲兰肃做了个“敬你”的动作,“你了。”一饮而尽。贴近兰肃耳旁,“事成之後,带上你的小将军来‘齐闾’,一定让你们乐不思蜀,感叹不枉此生。”说罢,拍拍兰肃肩膀,起身,离席。

长夜笙歌凉席好,添广袖丶依依来笑。

一曲入怀惊侧帽,便举杯丶醉醒皆妙。

梁柱氤氲香雾绕,檀板促丶此时夜好。

扇底粉腮堆巧笑,劝诸君丶莫负年少。

兰肃回到自己席位,因为刚在兰烈那儿“受得气”心里有些郁闷,不觉多喝了几杯……此时,半眯着眼,一脸沉醉地赏着歌舞,品着美酒佳肴。一时兴起,“园开簪带合,亭迥春芳过。莺度游丝断,风驶落花多。峰幽来鸣啭,洲横拥浪波。歌声初出牖,舞影乍侵柯。面玉同钗玉,衣罗异草萝。既悦弦筒畅,复欢文酒和。”转脸,“刘子玄,”略带微醺地看着身边的刘川,“这陈後主的快乐,可懂得?”说着笑了起来。

刘川冷眼看着陵王,“战士军前半生死,美人帐下犹歌舞吗?”

“啊?你……”兰肃愣住,思索片刻,笑了下,“所谓‘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子玄将军你呀,也及时行乐一下嘛。”说完又恢复一副嬉笑态。

“富贵不知乐业,可怜辜负好韶光,于国于家无望。”不屑地白了眼陵王。

兰肃看着刘川……意外于这小将军小小年纪竟这般古板无趣。可这世间看着一本正经,实则道貌岸然之辈趋之若鹜,究竟是正人君子,还是衣冠禽兽,不经事儿哪知道。又想起刚才兰烈说的军事削藩……可对于“为国捐躯奖,功高盖主罚”的道理又觉得没毛病。但即便如此,为人臣者依然要忠于君主。这……又觉得有违人性。突然有个奇怪的想法,就是自古至今无限推崇的人性光辉点是否就是因为它但凡是个人就该做不到呢?真要做到了,反而就不是人了。这都成了圣人丶成了佛,还要圣贤佛祖干嘛呢?就像那句我要能行还显出你吗?!所以这所谓的教化,是真心希望衆生升天还就只是为了受人敬仰呢?……

兰肃想着看着,看着想着……等收回思绪,关注视线时,才发现自己的目光一直停在刘川处,想着就因为自己父皇的一念而……虽说也谈不上家破人亡,可这人小小年纪便经历数年征战,历经生死……不觉心中一紧。再仔细观瞧这人……不知是自己酒後眼花,还是灯火作祟,只觉此时眼前这人,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瑰姿艳逸,柔情绰态,髣髴若轻云蔽月,飘飖若流风回雪,真是……媚于语言。下意识擡手,轻触上刘川脸庞……

刘川猛然侧头看向兰肃,一双惊慌的目光碰上一对迷离的眼神,二人对望着竟都一时出了神儿……直到洪越(字明之)过来,揽着兰肃的肩膀坐下,二人方才猛然回神儿。

兰肃察觉失态,连忙收回手,端起酒杯小酌以掩尴尬……洪越也是喝高了,带着一身的酒气和脂粉味儿,抱怨说最近在相辉楼总也见不着他——相辉楼全名花萼相辉楼,有天下第一楼的美誉,为永安城最顶级会馆,出入的都是皇亲国戚公子王孙,正如坊间传言,进得去未央宫不一定入得了相辉门。

陵王摇头,“明之呀,你喝多了,净瞎说。”

“怎麽我瞎说,里面是个人就认识你。”

宫诚(字长青)凑过来,“我作证!”

兰肃坚定地摇头,“明之丶长青,你们可能误会了。要说我一有为的皇子,在京城能没人知道吗?!”

“人说的是‘认识’,就是不但知道而且见过!熟悉!”洪越坚持。

曹信(字子恒)也不服气,帮腔道:“确实,你的口味丶各种喜好,没一个不知道的。”

兰肃继续狡辩道:“子恒啊,我真没有。”

“没有什麽?!你之前不还一直住那儿,连见彰都不回吗?内常年包房的,不是你啊?!”洪越也是喝高了,借着酒劲儿誓要与陵王一争到底。

兰肃赶紧制止,“明之,咱能不说话吗?”

曹信纳闷,“齐闾你不爱去,可最近这樊楼和平康坊也总没见你……你忙什麽呢?”

宫诚点头,“谁说不是。旗亭丶秦楼也都没见着。”

兰肃起身,作揖,“各位祖宗,我先告辞了。”拽着刘川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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