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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坐铜雀 论君何以忧(第1页)

红颜坐铜雀论君何以忧

因与刘川话不投机,兰肃甩衣袖下辂车丶独自策马扬长而去。狂奔一路可还是觉得气儿不顺,于是直奔了相辉楼。

永安京大体可以看作个被一条南北走向的章合街和一条东西走向的横贯驰道分成的四宫格。西南格子为未央宫,东南格子为长乐宫。

东北格子中,又被三条平行于横贯驰道的东西走向街道——由北至南分别为香室街丶尚冠後街和尚冠前街,夹出三个区域。香室街南有太上皇庙丶冯翊府。尚冠後街南为东市,主要以贸易为主。尚冠前街南丶横贯驰道北,从章合街东至东城墙的这片区域是皇室成员的府邸。

至于西北格子,则是被南北走向的华阳街分为东西两部分。而西侧又被东西向的藁街分成南北两部。

藁街以南至驰道的区域,西边为历届太子居住的桂宫——目前空置,东边则为达官显贵的府邸。因其位于未央宫北阙又是当朝一等一权贵的府邸,故人称“北阙甲第”。後来因地儿不够用而逐渐东扩,以至于如今占据了华阳街以东的大部分土地。

华阳街东,北有扶风府丶长安厨。往南为一条西接华阳街丶东连章台街的夕阴街。夕阴街南丶尚冠前街北丶章台街西的区域为西市,乃永安京最为繁华之地,主打吃喝玩乐,号称天下“不夜市”,相辉楼便坐落于此。

相辉楼全名花萼相辉楼,不但有着“天下第一相辉楼”的美誉,更有着“入未央易,登相辉难”的现实高门槛。可即便如此,兰肃入相辉楼也从不用什麽入会丶预约……就如同回自个儿家般,一路畅通,被毕恭毕敬让入自己专属的独栋——铜雀阁。

相辉楼虽叫“楼”,实则为一个坐北朝南的建筑群。正门在南,进入後百馀步便见主建筑相辉楼——一座五层朱玉色方阁。楼後正北方便是铜雀阁,凭借地势成为整个建筑群最高点。

兰肃因为一是绕远儿,二是显眼,所以几乎不走正门,都是从专属的北门进。而铜雀楼更是配有专人,平日里不干别的,就守着铜雀等陵王来。

见陵王到,侍者赶紧通知相辉楼管事岑裕(字婉意)。等岑裕赶过来,铜雀已按陵王平日喜好焚香起乐丶上罢茶点……岑裕上气不接下气得喘着,“你这要不就几个月不见踪影,要不就从天而降。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呀。”

“我爱上哪儿上哪儿,你管得着吗?!”

“你!……哎?不是都在上林狩猎呢吗?你怎麽回来了?”

“你这儿消息比皇宫都灵,犯得着问我吗?!”

听出话风不对,岑裕索性在兰肃身边坐下,边斟茶边笑道:“素来悠然玄迈,不以世务婴心的陵王殿下今儿这是跟谁啊?来,看看这今秋头茬的桂花能不能顺了殿下的气儿。”知道兰肃尤爱桂花香。

兰肃端杯,未至嘴边便已香气扑鼻——桂花香伴着龙井茶,馨香清雅。品了口,三分桂花甜丶七分龙井清,心情瞬间平和了许多。看着手中杯,“春做茶来秋打桂,暗香浮动清露留。堆叠密封久窨制,一层茶胚一层花。月中树香人间叶,花叶缠绵杯中游。”又看了看桌上的桂花糖藕,瞅瞅岑裕,“我是!喜欢桂花香!可你也不能全给我吃桂花吧?!”

岑裕被逗乐了,“我看啊,你来这儿也不是为了吃什麽的。嗯……殿下想听琴?还是想聊天?还是……”手肘放在桌上,下颚靠上手背,笑看着陵王。

兰肃以同样的动作回应——同样的姿势,同样笑看着岑裕,“还是什麽?”

岑裕阅人无数,富的主丶贵的主,人间百态,波澜不惊,可就是在陵王这儿遇到了坎儿过不去,还是会心动,没办法。

眼见岑裕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儿,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兰肃突然後撤了下身体。这一完全下意识的动作,一时间让两人都愣住了。

还是岑裕率先打破僵局,疑惑的表情变成了会心一笑。

而兰肃回以的,却是难以置信的笑容。

“我看啊,还是聊聊天吧。”岑裕此时也说不上来是什麽心情,应该是五味杂陈吧。

“那……”兰肃整理了下情绪,恢复了以往的谈笑风生丶全无正形,“……聊什麽呢?又怎麽聊呢?”

“嗯……不如就聊聊你那刚回朝的旧爱……”见兰肃自嘲地笑着摇头,“或者说说你的新欢小将军吧。”眼见其面色微沉,岑裕心里便有数了。“原来殿下刚到时的不悦,是因为小将军啊。”

“没事儿你总琢磨我干嘛?!这麽大一个相辉楼还不够你操持的吗?!”

“职责所在,岑裕不敢怠慢!”

“你少拿鸡毛当令箭!”突然指着岑裕,“我警告你啊,别听风就是雨,回头到处给我传闲话!”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身正不怕影子歪,没什麽可避讳的!”说着,却摇摇头,一脸的一言难尽。

“之前西征大军凯旋入城时,得见过小将军。那风采……确实好一位鲜衣怒马少年郎呀。”

听着岑裕的话,兰肃脑海中禁不住浮现出当日刘川少年将军气若虹,银鞍白马踏春风的飒爽英姿,又想起之前二人的无尽缠绵……此刻,脸上的表情可谓标准的痴汉一枚。等回过神儿,见岑裕意味深长地冲自己乐,便立马儿变脸。

岑裕噗嗤笑出声,“你这脾气呀……”

“我脾气怎麽了?!我脾气好着呢!”说着,尝了口桂花糖藕,“啧!下回少放点儿蜜,忒齁!还有,”夸张得擡高胳膊,展示着正被手中象箸夹着的一块藕的藕断丝连。“这咬一口呼一脸,你让我怎麽吃?!你们给前面客人的,也这样?!这生意要都这麽做,回头不得干黄了?!婉意呀,不是我说你,你好歹……”岑裕,字婉意。

“是!是!”拉着长音儿,“陵王殿下教训得是!回头我就让人都磨成藕粉,看哪位大爷还矫情!”

“你看你!这刚说你两句就不乐意了,就你这脾气,怎麽干这服务业?!”

“殿下若是脾气好,还用着……”说着撇撇嘴,小声嘟囔着“跑这儿来撒气……”以她对兰肃的了解,已然猜出个八九不离十。“怕不是……和小将军吵架了吧?”

喝了口茶,“要说脾气,他才是那个不听话的主。”

“不听话……”岑裕重复着……心里大概懂了。“虽说我们陵王殿下平日里呢,已尽量让自个儿谦恭有礼丶屈高就下,可骨子里那身为皇子的傲骨嶙嶙丶桀骜不驯劲儿呢,是怎麽也改不了的。”说着给兰肃斟着茶,“也难怪,你呢,一直有光禄勋护着,就是当今皇上要动你也得思量思量。这满朝官员见着你,更是作揖行礼,极尽赞美之词。殿下你呀,是已经把顺你意当作习以为常的事情了。这顺耳的话听惯了,偶尔几句逆耳的,可能觉得新鲜有趣,可若是再多来几句,那就刺耳了。对吧?”

手敲着桌子,“人孔圣人也是到六十才耳顺的,我一二十出头之人,你让我学那个?!”满脸不服气。瞅了眼岑裕,“我……有吗?”对上对面投来的“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没个数吗?!”的眼神,“就……还好吧。我也不是那麽听不得,可……他总得有理吧?!”

“殿下你呀,从来都是由着自己性子做事,无拘无束丶随心所欲。同时,负才任气丶恃才凌人。凡是不顺你意的,全都被你定义为‘没理’!”

“岑婉意!你放肆!”兰肃假模假式拍着桌子,“你信不信明儿我就把你驱逐出境?!”

“你看!这就不耳顺了是吧?!”岑裕也是深知兰肃个性,这人若真生气那必定是脸上乐开花。于是“那你可曾委屈过自己,逆过自己的意?”

“我……你还别说,我内婚不就是皇上硬赐得吗?!”

“那你不也没行夫妻之实,还和皇上置着气呢不是?!”

“我内是不想耽误人家!”

岑裕笑着摇头,“殿下你呀,自个儿就不是个听话的主。”

“我为什麽要听话?!我是皇子!”

“那安国公家自你神川开国起,是朝朝重臣,代代上公。府上大公子生前为驸马都尉,轶比二千石,论辈分,你这皇子得喊人一声皇姑夫,那是当今天子的小舅子,名副其实的皇亲国戚。”说到这儿,岑裕突然乐起来,“这麽算来,你和小将军好像还差着辈分吧?”

“你少来!我俩另算。这皇家的辈分乱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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