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喘着气笑了一下,“别想糊弄我。”
如果是跟以前一样的程度又怎麽能叫奖励。
孔净整个人像熟透了的水蜜桃,粉薄皮下清甜饱满。
“如果这叫糊弄,你可以不要。”
她被体温烘得发红的手掌贴着陈端的後颈。
以前看电影时不懂,还以为是导演故意延拓时间,以此增加观衆的窥探欲。
现在才渐渐明白,互相的身体探索丶适当的气氛烘托是促使人体分泌大量多巴胺的必要阶段,人说到底追求的都是感官和精神体验。
正因为如此,只要没有真的获得,孔净吊在陈端面前的那根胡萝卜就永远令他垂涎。
他以为他尝到了,到头来只是嗅了下胡萝卜的香气丶舔了下胡萝卜的汁水,到真正意义上的品嚼长路漫漫。
更毋宁说是餍足。
“你们学霸是不是都这样?”
陈端红着眼眶,唇齿压在皮肤里声音显得又闷又粗。
“哪样?”
“凡事都做个计划表,说好听点叫循序渐进,难听点就是吊足胃口,虚与委蛇。”
他後面跟了个脏字,然後在孔净允许的地方用力吻咬。
“……随你丶怎麽说。”
孔净吞吐困难,两手反过来紧紧扣住轻轻桌沿。
後来陈端去了趟浴室,花洒一直开着,他在里面待了很久。
夜里,他们紧缩在一张单人床上,盖着一床被子。
孔净的头发太长太厚,陈端怕压到扯痛她,垫在她脖子下当枕头的那只手折过来,配合着另一只手帮她用皮筋挽了下。
发丝在指间滑过,像游鱼一样根本抓不住。
陈端忽然反应过来,“孔净,你是不是给自己留着後路啊?”
孔净侧躺着後背抵着他滚烫的身躯,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过了几秒,她温吞地回了句,“你说什麽?”
“没什麽,睡吧。”
陈端把她抱紧了,堵死在她身後。
除夕这天,阖家团圆的日子,无论怎麽样都是要吃顿团圆饭的。
孔净早早起来,陈端陪她一起去市场买菜。
人很多,冷清的空气也被渲染得热烈,隐约可以闻见烟花爆竹燃放过的味道。孔净两手揣兜里,穿梭在一个个摊贩面前,她负责挑选和讲价,陈端负责出力拎东西。
陈端把孔净和一兜子菜送回出租屋,之後去接孔大勇。
拖拖拉拉到了下午一点多才吃上午饭。
日子都烂糟到这份上了,孔大勇还不忘自带酒水,叼着一根烟屁股进门,在白雾中眯眼梭巡一圈。
“房子这麽小……”他脑袋被酒精毒害,反应过分慢,坐下来嚼了一把油炸花生,才发现不对劲,“一张床怎麽睡?”
“陈端晚上打地铺。平时我们都住校,只有放假才过来。”
孔净知道陈端在看自己,但她没擡眼,语气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