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端脸上又白又青,卸下皮相福利赐予的清冷俊美,表情实在精彩得可以。
牙关紧咬,而後舌尖用力抵腮,生平第一次很想弄人,但,又弄不了。
“你看我干什麽?”孔净恶人先告状。
陈端:我他……
“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孔净转头看向自己的床,那架势说不是在找工具再来一次都没人信。
陈端条件反射地擡手往下边挡。
动作做到一半发觉这和怂挂边,于是又收回来。
没找到工具又把头转回来的孔净:“……”
不服丶暴躁但无济于事的陈端:“……”
空气凝滞两秒。
“好了,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孔净抿了下唇,弯腰就捞走了那件还盖在陈端胯部的睡衣。
“孔净你真是……”
打完人了说当没发生,陈端要被气笑。
可惜,笑不出来。
孔净往门口方向走,但觉得话没说透,于是又停下,“就当你是青春期躁动,就这样,我原谅你了,以後别提了。”
说完,开门出去。
门没关严,和半开的窗户形成穿堂风,门板被一只无形的手拉来推去,撞击着门框。
就在又要再一次发出杂音时,一只长腿忽然伸过来,一踹。
“诓!”
门阖上了。
陈端冷脸品爵着孔净刚才最後一句。
青春期躁动。
原谅你了。
冷白手掌撑在身後,几条青筋脉络凸起,黑白格子床单被压出重重纹路。
她以为他是什麽?
因为发|情但找不到发泄对象,所以饥不择食选择对身边人下手的野狗吗?
Fu……ck!
孔净回楼下浴室把睡衣换回来,脱下来的校服短袖混着之前换下来的衣服一起放在桶里,拎着去厂里的公用水槽清洗。
这个点挺晚了,但是长长的水槽前还是有两三个嬢嬢弯着腰边利落地揉搓着槽子里的衣物边大声说着话,几个小孩在旁边追逐打闹。
“诶孔净,过来这里洗。”嬢嬢们看见孔净都很热情,“高三了哦,学习压力大得很哦。”
孔净笑一下,“还好。”
她找了个光线较为明亮的位置,先把水槽冲干净然後才开始洗衣服。
离她近点的嬢嬢转头,借着灯光才看清,“哎呀你脸怎麽这麽红?是不是感冒了?”
孔净“啊”了一声,手上还有肥皂水都忘了,擡起来就往脸上抹。
“没有,才洗了澡,被闷的吧。”
“没感冒就好。正是换季的时候,一早一晚温度低,中午又热,最容易感冒了……”
嬢嬢絮絮叨叨。
孔净没怎麽听清,她俯下身,捧了几捧凉水往脸上浇,洗掉肥皂沫的同时也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