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租车上就订好了房间,到地方後陈端先进去和前台确认,然後把房号发给孔净。
信息发出去并未得到孔净的回复。
陈端倚在玄关墙面烦躁地划拨屏幕,没有人知道他在这短短几分钟里其实是在期盼孔净中途反悔。
他确实很想和她做,但绝对不是为了做而做。
敲门声响起,陈端静了半秒,然後将手机扔到一边,几乎是带着怒意的,一手拉开门板,另一手强硬将站在走廊上的人拉进来。
房间从始至终就没开过灯,窗帘半开,月色和星光寥寥,从天黑就开始断续燃放的烟火绚烂至极,霓虹光线一簇一簇地透过窗户,偶尔映在他们的脸上和身上。
第一次接吻是三个月前,一个季度过去他们通过和对方的多次演练,吻技已然成熟。
另一个层面的探索却都是新手,孔净太软了,陈端是另一个极端。
但正如他们在外部呈现的那样,无论陈端如何恶劣如何具有进攻意识,第一次,孔净必然是掌握主导权的上位者。
“你会……”很痛。
仅凭看过的影视片段也知道这绝不适合当下,陈端来不及阻止。
很难形容这一瞬间的感觉,无数根弦横拉绷紧,高压锅气压顶满,暴雨前的沉窒……
或许孔净也有和陈端相似的反骨,不,她表现得比陈端更甚,很执拗,不停。
“嘭!”
窗外烟花炸开,照得孔净的脸光怪迷离,她指甲掐进陈端後背,“感觉……怎麽样?和想象中比……”
陈端瞬间火气蔓延,“你以为我经常在脑子里幻想和你做?”
“你在浴丶室想的……难道不是我?”
陈端无言,他不能否认。
这仿佛证实了他的卑劣。
这场最亲密的接触一开始就带上了对抗和发泄的意味。
“啪!”
孔净不知因为忍痛还是别的什麽原因,在黑暗中擡手扇了陈端一下。
她把力气都用在了别处,指尖软绵绵地掠过他的脸侧,由此引发的精神性刺激却和生理性的不相上下。
所以,一切都加倍了。
孔净不让陈端喊自己的名字,因此从他口中溢出的只能是“姐姐”两个字。
陈端分不清这是不是孔净故意实施的讽刺,无所谓了,这条界限终究是被他们踩过了。
中途,陈端强行控住她,“……姐姐,再疯是不是也应该戴套?”
来的时候脑子太混乱没想过去买,他伸手去摸床边柜,一般酒店都有备。
孔净趴着伸出手捞起掉在地上的衣服,从兜里掏出朝着陈端身上甩过去。
方正的包装盒边角划过皮肤,并不十分痛。
他捡起来,不止一盒,是两盒,三个月前他们第一次接吻时他去便利店买的。
“……你什麽时候带出来的?”
陈端脑子更乱了。
但他不需要孔净回答了,塑封撕裂声响起。
凌晨一点多,孔净和陈端相继走出房间,两人都穿戴整齐,前後又隔着一米远,前台打着呵欠朝他们看了眼。
来的时候能打到车,这个点又是除夕夜,街上已经看不到什麽车了。
孔净掏出手机开了导航,一言不发走在人行道上。
“我背你。”
陈端绕到孔净身前,反手圈住她的手腕往自己背後拉了下。
孔净两腿打颤,浑身像被人打过一顿似的酸软。
不是逞强的时候,但她还是出声提醒,“八公里。”
“很近。”
陈端垂着眼,高挺身影在她面前弯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