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就这麽大,就像Lily说的转个身都能碰到头,孔净不可能不知道。
但她不置一词,不予理会。
态度冷清到让陈端感觉他单纯生理性的反应都有罪。
热水淋洒,逼仄的空间很快盈满雾气。
对面楼的灯火隐约从墙上的窄窗漏进来,但因为没开灯,所以视物不明,只能靠触觉丶听觉和嗅觉来探索。
墙壁上的瓷砖反而是凉的,孔净手掌贴上去的时候被激得微微抖了一下。
陈端以为她的反应是由其他造成的,尽管难耐,他还是克制地提醒,“孔净,没必要开场就玩这麽大。”
“你不想吗?”
孔净把湿发捋到一边,回头说话的时候,顶上的热水从张开的唇瓣流进去。
“孔净……”
“叫姐姐。”
陈端太阳xue一跳,“姐姐……”
孔净蜷起十指撑住墙面。
“你是在惩罚我吗?”
这样的场景陈端此前连幻想都不曾。
“我记丶得你之前……说这是丶奖励。”
“可是——”
没可是,孔净偏转着脸在黑暗中准确咬住他的唇。
时间有点久,热水慢慢变成温水,在彻底成为凉水之前,陈端盲摸关了花洒。
放在置物架上的衣物都被濡得半湿了,他张开一条浴巾。
“我自己来。”
孔净没让他帮,简单擦了擦,穿上衣服就先出去了。
陈端出来时,听见“嗡嗡”声,孔净在吹头发。
以前,在他们还维持清清白白的姐弟关系时,陈端经常帮孔净吹头发。
因为孔净的头发又长又密,她嫌麻烦就会偷懒,吹风机没运转两三分钟就关了,但是水汽闷在发丝里隔天起床又会头疼。听她念叨两次之後,再遇见她不好好吹头发的情形,陈端就会代劳。
孔净坐在桌前看书,他站在椅子後面很有耐心地一点一点帮她全部吹干。
奇怪的是,突破界限成为世界上最亲密的人之後,陈端好像反而失去立场为孔净做这类日常小事。
“我们聊聊。”
陈端被这种诡异的氛围弄烦,尽管半个小时前他才在那个淋满热水的空间获得无上快乐。
吹风机没关,孔净回头看他一眼,“什麽?”
“你……”
孔净的脸粉白似水蜜桃,眼神清清静静还蒙着一层从浴室带出来的薄雾。
陈端一时语塞,他走过来直接从孔净手中拿走吹风,另一手撩起她的发丝。
孔净没异议,在桌子前坐正,翻开看到一半的复习资料。
角色转变之快,令人咋舌。
就是惩罚。
两次,孔净都规训陈端叫姐姐,不叫就中断。
虽然这个称呼的确会增加刺激感,但陈端自认为他没有猎奇到非叫不可。
但他先前为了进攻,在还是姐弟的基础上,几次故意在公衆场合对孔净做出牵手丶说骚话这类出格行为,使得他现在就算长了十张嘴也说不清楚。
况且,他们的关系本来就理不清。
陈端不能准确说出他到底是什麽时候对孔净有了越界的想法,他又是个极端的人,喜欢和性一定是连在一起的,不存在中间的递进环节,姐弟的关系无法剥离开,所以这似乎变相证明了他就是个喜欢姐姐想和姐姐做的变态。
很好,绕一圈,最後居然论证出自己是个变态。
陈端最近在心里冒出的脏字比以往所有时候加起来的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