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知道?”
傅令声敛着眸,沉默地点了点头。
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攥紧,直觉告诉他,一定是跟他不在挪威的那半个月有关。
沈竹心狠狠地瞪了傅令声一眼,冷哼了一声,道:
“也对,你只顾着陪你的诺诺妹妹,哪里有心思去了解栩栩那半个月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经历了什麽。”
面对沈竹心激烈又刺耳的嘲讽,傅令声却连愤怒都不敢,只能沉默地受着。
“求你告诉我,求你了。”
他乞求地看着沈竹心,没有血色的双唇,在微微打着颤。
“行啊,你既然不知道,那我就告诉你。”
沈竹心看着傅令声,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地开口:
“就在你把栩栩丢在挪威的第二天,她一个人去徒步,遇上当地地震引发雪崩,她被压在了雪底下,差点死在那里。”
看着傅令声惊愕震颤的瞳孔,沈竹心总算是有了一种报复的快感。
“傅令声,你陪简诺出去旅游的那半个月,栩栩在鬼门关走了一圈,但凡你稍微对她用点心,问她一句她在挪威都干了什麽,或者看一下挪威的新闻,也能猜到她当时会遇上什麽。”
“而你的心思,只放在你的诺诺妹妹身上,你不知道她因为那场雪崩得了创伤应激障碍连夜做噩梦,你也不知道她在看心理医生吃着抗应激的药。”
“而现在,她有了大帅好不容易好转了一些,你又重新将她拉回地狱,傅令声,你该死,你真该死!”
沈竹心的怒火又上来了,骂得她牙关都咬得很紧。
傅令声此时的脸色白得可怕,面对沈竹心的咒骂,他什麽反应都没有。
大脑里,在此时无数次闪过一个念头——
他完了。
明明好几次,他都有机会知道乔知栩身上可能发生过什麽。
可他就是不多过问一句。
那半个月,他没有想过乔知栩吗?
是有想过的。
可他想的却是,明明每天都会跟他分享生活的乔知栩,为什麽突然一条消息一个电话都不给他了。
他带着一股赌气的执拗在跟她对抗,似乎,乔知栩不主动找他,他就不该主动找她。
可是,凭什麽呢?
他想替乔知栩问他一句,凭什麽?
凭什麽一定要她主动联系他,凭什麽他就不能稍微也对她主动一点?
对了,是因为那个合约,那个该死的合约。
那个他自以为是让她签下的合约,似乎给了他一个肆无忌惮冷待她,忽视她的借口。
明明,他好几次看到她在吃药,明明他亲眼在心理咨询中心见过她,可他就是那样忽视了。
“傅令声,你如果真对她有点愧疚的话,就早点跟她离婚,不要再打扰她。”
沈竹心冷眼看他,残忍地丢下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