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地铁回家,苏婉婉本以为孩子还在睡,没想到,她刚到家门口,就听见安安的哭声。
她推开门,只见刘桂兰正坐在牌桌上,而安安躺在旁边的婴儿车里,小脸憋得通红,嘴里含着自己的小拳头,哭得委屈又用力。
刘桂兰看见苏婉婉,愣了一下才尴尬开口:“唉呀,你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不是要加班的吗?磊磊今天有饭局,我可没准备晚饭啊。”
苏婉婉指着婴儿车:“妈,孩子都哭成这样了!”
她几步冲过去抱起安安,一摸孩子后背全是汗。
“呵呵,小孩哪有不哭的?”
“妈,尿布都满了。”
刘桂兰终于收起笑,把牌一摔:“算了,今天不玩了!我好心帮忙带孩子,带出一身不是!你回来就挑刺,有能耐你别上班了,自己带啊!”
旁边的老太太们赶紧打圆场:“婉婉啊,年轻人上班是不容易,但你婆婆不也是忙忘了吗?我们这局也是刚组成,还一把都没打呢。唉,今天就不打扰你们了,咱姐几个明天再约。”
苏婉婉没说话,抱起安安进了卧室。
她拿了块毛巾给孩子擦汗。孩子渐渐止住哭声。
苏婉婉给她摘下沉得拎不动的尿不湿,安安咧嘴笑笑。
客厅里,刘桂兰的声音传进来:“你看她那架势,好像我虐待孩子似的……要我说,女人就该在家带孩子,出去赚几个钱,尾巴那就翘上天了。”
孩子大腿根红了一片,苏婉婉换好尿不湿,拿护臀膏给孩子抹。刘桂兰送走那群老姐妹进来,瞥了一眼说:“红就红了,小孩都这样。我儿子小时候也烂过屁股,不也好好长大了?”
苏婉婉摸了摸安安红的皮肤,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只轻声说:“妈,您给她抹点护臀膏就好了。安安不红屁股,不哭不闹,带着也省心不是。”刘桂兰“哼”了一声:“我可伺候不了这么仔细。”
张磊晚上回来时,苏婉婉刚想开口说孩子的事,刘桂兰抢了先:“儿啊,妈没本事,给你媳妇带不好孩子,她回来就给我甩脸子……”张磊皱着眉转向苏婉婉:“妈年纪大了,能帮忙带孩子就不错了,你别要求太高。”
苏婉婉瞬间无语,可今天她实在没精力大吵大闹。她只怪自己第一天上班太忙,白天没能借着空间多看看家里。现在她必须好好休息,明天还有一堆工作要应付,刚复职可不能出错。她暗暗打定主意,明天工作时一定要攒足精神,借着空间多回来看几眼安安。
第二天一早,苏婉婉把孩子交给婆婆前,想先立个“规矩”,却被兜头怼了回来。
她把安安的奶粉、换洗衣物摆好,每样都贴了便签。
刘桂兰打着哈欠从卧室出来,扫了眼苏婉婉摆好的东西:“你这是干啥?摆供品呢?”
“妈,我去上班,安安就麻烦你多照看。”苏婉婉抱起刚醒的安安,小家伙攥着她的手指哼唧,“她上午十点要睡回笼觉,你抱着拍五分钟就行,别总晃她。”
刘桂兰没接孩子,往沙上一坐:“我当婆婆的,还能连个孩子都不会带?少给我摆谱。”她瞥了眼墙上的钟,“赶紧走,说那么多有什么用。”
苏婉婉把安安放进婴儿床,又从空间拿出恒温壶灌满水,硬着头皮又说:“妈,这壶能保温,冲奶粉直接用就行。”刘桂兰突然拔高声音:“我老糊涂了吗?冲个奶粉还要你教?”说着伸手一推,恒温壶“哐当”撞在柜子上,壶盖掉了下来。
苏婉婉心一紧,赶紧捡起来检查,壶身没坏,只是盖子磕了个缺口。她没说话,给安安拉了拉小毯子,转身拿包时,听见刘桂兰在背后嘀咕:“挣俩钱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把孩子扔给我,我挨累还不讨好。”
第二天上班,苏婉婉处理工作比昨天顺手多了。一得空,她就借着空间回家看看。
一上午快过去了,一切还好,刘桂兰换纸尿裤还挺勤的,安安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刘桂兰还拿拨浪鼓逗她。
下午她利用空间回家再次查看,却撞见安安突然剧烈咳嗽。刘桂兰正拿着个馒头往孩子嘴里塞,可安安才一个多月,根本不能吃这个!
“你干什么!”苏婉婉下意识想吼出声,手已经扬起来打掉了馒头。刚要抱孩子,她突然想起自己是借空间回来的,婆婆看不见她。要是现在抱起孩子,刘桂兰非以为闹鬼了不可。
她飞快跑到厨房,故意摔了个玻璃杯。等跑回卧室时,刘桂兰果然被声音吸引,弯腰在厨房收拾碎玻璃,嘴里嘟囔着:“风怎么这么大?还能把玻璃杯吹掉了?”
苏婉婉赶紧抱起安安拍背,孩子咳得满脸通红,眼泪都出来了。上辈子安安就是被刘桂兰喂了不该吃的,拉了半个月肚子,差点脱水。她后怕地拍着孩子,又把刘桂兰放在小床边的馒头收走,检查到厨房确认没有剩下的馒头,才赶紧离开空间,她怕工作那边有人找。
回到公司,还好没人找她。她又借着空间看了眼家里,刘桂兰收拾完厨房回来,正围着小床找馒头,嘴里念叨:“唉,我这记性怎么这么差?刚放哪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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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张磊嫌孩子吵,去书房睡了。苏婉婉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翻来覆去。心里在想:要是安安在娘家,爸妈肯定照着她的嘱咐,细细致致地科学带孩子,绝不会像这样处处拧着来。
可爸妈远在另一个城市。妈妈心脏不好,受不得累,实在指望不上。
她的那只医药股今天毫无悬念地又是一个一字板,账户余额已经o多万了。还差七个涨停板就能出货,七个交易日不到两周时间。到时候她应该能想办法搬出去,请个育儿嫂,怎么带娃,都可以按自己的心意来。
现在请育儿嫂来家里帮忙?以婆婆的性子,肯定会把人家骂跑。
苏婉婉盯着天花板想了半宿,竟想到了一个瞒天过海的主意。
第二天她特意提前半小时出门,先给之前联系过的育儿嫂打了电话。“张姐,酬劳我按天给您结,比市价再高两成。就是有件事得麻烦您,到了我家就说是公司派来的免费指导,对我婆婆别提钱的事,平时多照看着孩子,她要是说什么您别往心里去,顺着应两句就行。”
张姐在育儿圈做了多年,一听就懂:“放心吧婉婉,我知道该怎么做,保证把孩子带好。”敲定后她又到打印店,打印了张“新员工育儿福利券”,上面印着“为解决本司员工产后回归岗位难的问题,公司决定,对产后复职员工,免费提供两周育儿嫂上门指导服务”,落款是公司行政部。
晚上回家,她把券递到刘桂兰面前,语气特意放软:“妈,我们公司给有孩子的员工福利,能叫个育儿嫂来家里指导两周家属如何带娃。”
刘桂兰瞥了眼那张纸,又瞅了瞅苏婉婉,嘴角撇了撇:“你们公司倒还有点用。”
“唉,我们酒店女员工多,以前没有这些福利,员工流失太严重了。”
第二天育儿嫂上门时,刘桂兰果然没客气。育儿嫂刚把安安的辅食温好,她就往沙上一坐:“小张啊,你给孩子喂吧,我这腰昨天打牌闪着了。”张姐笑着应:“好嘞阿姨,您歇着,我来就行。”等育儿嫂给安安换尿不湿,刘桂兰又说:“你顺便给孩子洗个澡呗?我眼神不好,怕抓着她。”张姐一边给安安擦手一边应:“没问题,我带过的宝宝都爱洗澡,安安也乖着呢。”
一整天下来,冲奶、换尿布、哄睡全是育儿嫂在忙,刘桂兰要么窝在沙上看电视,要么站在旁边指手画脚:“哎你这水温不对吧?”张姐就笑着调水温:“阿姨您提醒得对,孩子皮肤嫩是得注意。”“孩子哭了,你抱起来晃啊”,张姐轻轻拍着安安后背:“我先试试拍着哄,实在不行再晃,省得惯着坏习惯。”嘴上应着,手上却始终按科学的方法带孩子。
苏婉婉借着午休回了趟家,从空间里看见育儿嫂正抱着安安拍嗝,小家伙乖乖靠在人家怀里,小脸白净净的,不像前几天总红着。刘桂兰在客厅嗑着瓜子,拿手机正约老姐妹来家里打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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