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要是也像我爹那样,五十多岁了还坚守在北疆边关,顶着风雪巡逻,日日枕戈待旦,血染战甲也从不退半步。
那你今天也敢在这御花园里昂着头走路,谁见了都得让道三分。
再看贤妃她爹?
堂堂三品文官,每次上朝站不到半个时辰,腿就开始打颤,还得偷偷扶着柱子缓口气。
连走路都要小太监搀扶,哪里有半分硬气可言?
所以贤妃听罢,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
她默默地扭过头去,不愿再争这一口闲气,伸手端起面前那杯琥珀色的果酒,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
诶,别说。
她微微眯了眯眼,舌尖回味了一下。
这酒还真香。
清甜中带着微酸,果香浓郁,入口绵柔。
她不禁又啜了一口,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昭仪心里也忽然咯噔了一下。
虽然嘴上痛快了。
可细想来,这回的纷争本就起于她争宠心切。
再看着贤妃那副隐忍的样子,她竟生出几分愧意,便也不再言语。
楚砚昭窝在昭仪软绵绵的怀里,小身子缩成一团,眼睛瞪得圆滚滚的。
嗯?
这就完了?
怎么不继续了?
刚才不是还剑拔弩张、唇枪舌剑的吗?
不吵了?
那我这个“裁判”岂不是白来了?
她等啊等,小屁股在绣墩上扭来扭去。
等得都快麻了,连腿都开始酸。
结果这俩人,一个慢条斯理地夹着清蒸鲈鱼,一个专注地盯着自己指甲盖上的蔻丹。
左看看,右瞧瞧,还拿帕子轻轻擦了擦。
两个人,一个朝东,一个朝西,连个眼神都没碰一下。
楚砚昭急得小脸通红,眼眶都泛起了泪花,手指头不安地绞着衣角,差点就要哭出来了。
我可是来当评委的啊!
你们不吵,我怎么“主持正义”?
这算什么?
说好了一场大戏,锣鼓响了,人也来了,结果主角双双罢演?
怎么触那个“点石成金”的隐藏技能?
她的小脑袋瓜飞转动,试图回忆系统提示里的每一个字。
可那所谓的“触条件”却像雾里看花。
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
这话像是从心底冒出来的。
她知道,指望别人现她的心思,还不如指望天上下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