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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两全其美（第2页）

而楚野翎，脸垮得能滴水。

他的下巴微微颤抖，鼻尖泛红，眼眶迅蓄满了水汽。

整个人缩成一团，肩膀微微塌下，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他多希望此刻有人能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

哪怕只是轻轻拍拍他的肩也好。

楚明毓低头，语气软得不行。

“老二，别闹了，说这种话，像话吗？”

可正是这份温柔，反而让楚野翎更加委屈。

你明明知道我在气什么，却还用这种哄小孩的语气对我说话？

他哪变了？

他一直站在原地，从未移动分毫。

不还是那个天天给你擦屁股、收拾烂摊子的大哥？

记得上个月你偷溜去后山抓野兔，结果被荆棘划破腿，是我背着你回府，跪着求大夫别告诉母亲。

前天你把御赐的砚台打碎了，是我连夜让人仿了一块。

你每次闯祸，哪一次不是我兜着？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楚野翎猛地仰起头，声音拔高。

他一屁股坐地上，裙裾乱成一团，带也松了。

几缕黑垂在额前，狼狈至极。

他死命摇头，眼泪都要飙出来了。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终究没能忍住，一滴接着一滴砸在地板上。

他不想哭，可情绪像是决了堤的洪水，根本挡不住。

他原本就敏感又骄傲，自尊心强得像块硬铁。

可如今，最亲的两个人，一个动手，一个冷言相向。

他感觉整个人都在崩塌。

他不想听，他什么也不想听。

只要闭上眼，堵上耳，也许这一切就不存在了。

绣着金菊的衣摆一晃，碰到了桌角，那碗热腾腾的羹汤直接翻了出去。

瓷碗“哐当”一声砸在地上，碎片四溅。

琥珀色的汤汁泼在织金地毯上，滋滋作响。

烫得边角微微卷了起来。

楚明毓一看，眉头立马就皱紧了。

他素来爱洁，最讨厌杂乱无章。

更别说这汤里还加了名贵药材，专为养胃调气所熬。

如今全泼了，岂不可惜？

他眼中闪过一丝愠怒，却很快压了下去。

宫人慌张跑来想捡碗，却被另一边的尖叫吸引了注意力。

众人齐齐转头，只见奶娘怀里抱着的楚砚昭，突然挣动起来。

奶娘怀里抱着的楚砚昭，眼睛瞪得溜圆，小手在半空噼里啪啦乱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