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她认识的人?
可是为何不说话?
还在思考的时候,她的腰上被一只结实的手缠绕住,动作也很轻柔。
这样近距离的接触只有半月前的季随。
打住,她在想甚?
当务之急是挣开束缚,让计划别再脱离轨道。
然而她越挣扎,他收束得越紧,你来我往之下,沈施头上的木簪掉落,青丝一泻千里。
沈施难受得发出闷哼声,而男子已经抱着她翻墙离开,在墙的另一侧不远处是一匹黑马。
她被抱到马上,身後是一具陌生的男性身体,双手被束缚在宽厚的手掌中,红唇被捂着只有细小得声音从狭缝中溜出。
沈施发出含糊的“放开我。”
男子明显听出来了,却没有什麽动作,亦不曾发声。
直至墙後出现细碎地脚步声他才用双腿用力夹住马背,身下的马没有发出任何身影,在黑暗中无声地前行。
眼见离约定的地点越来越远,被桎梏着的沈施,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咬住捂着她的手。
身後人只是微微一颤,仍然没有松开手,就连身下的马甚至跑得更快了。
怎麽办?
沈施咬得更深,牙齿逐渐嵌入肉中,血腥味在她的口腔中弥散开。
她趁着他松懈,双手挣脱开,又将盖在脸上的手扒开,迅速从袖中掏出一把小型匕首,却足以一击致命。
身下是飞奔的马,她转身将匕首抵住那人的脖颈处,借着微弱的月光她终于看清楚了歹徒的脸。
她实在不懂他如此做的目的,且他此时不应当在京城。
“季随,你为何这般行事?”
他双手举起与肩膀同高,右手手指上的牙印处不断渗出鲜血,掌心也被染红,最後一滴一滴地掉下。
“公主便是如此对待救命恩人的吗?”
抵在脖颈处的匕首因为身下的马摇晃,已经割除一道血色。
“救命恩人?何以见得,不如说你多管闲事,妨碍了本宫行事。”
季随左手有下移的趋势。
“别动,否则……”,沈施手中的匕首向里嵌入一分。
但是这并未使他停下移动,左手抓住马绳,用力往左边拉扯。
沈施双手紧握着匕首,转头望见她们即将撞到墙上,惊恐中眼瞳不自觉放大。
幸好季随即使勒马,调转方向,擦墙而过。
另外,古语有云做事勿要三心二意。
沈施手中的匕首被打落,掉到了地上,随後被带血的手钳住。
季随另一只手稳当当地牵着马绳,身下的马终于安分了一些。
身前不断袭来的冷风与身後温暖的身体形成鲜明对比,还有傍身在周围的血腥味。
倒灌进肺部的冷风让沈施瞬间清醒过来,默不作声,其实在等待时机逃离。
“长公主,还是莫要想着如何回到南巷罢,你所等的人早就被谢家的护卫带回去了。”
他低头在她耳边呢喃,“您心中也应当已有答案罢。”
原本她与谢璟约定子时见面,约莫过了半时辰,只等来个碍事的季随。
“既如此,也与你无关,为何要如此。”
“自然是皇命难为。”
沈施忽地明了,除她以外只有沈逸和谢璟知晓今日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