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南国那真是一块难咬的肥肉。”
苍南国比起安远国和金丽国来说小上许多,百姓自然也少,地处西北,常年经受风雪摧残。
按理来说,这样一个小国本不应该存在,怪就怪在,它在没灭国之前,存在几十年,且国富兵强,千里同风,与他国贸易频繁,百姓安居乐业。
单单拎出一点,都有成为强国的资本。
“诸位在幅员有限之地,除了有他国所不知道的宝物,如何能做到这般啊!”
安远国幅员辽阔丶物资充沛,金丽国有善战的骑兵,而北苍国有什麽呢?
交头接耳之间,桌上的胡人们心中都有了答案,喜笑颜开地说着笑着。
“各位亦不必担心金丽国,我正是受金丽国皇帝之托才与诸位商议,如今只有金丽的北苍了。”说着,呼塔与左侧的王思碰杯,又与右侧胡人大笑着说了几句胡语。
“我等自然信任呼塔兄,您可是被金丽皇帝钦点为邬慑王。”
这几声倒是呼塔发自心底的笑声。
“不敢当啊。”
呼塔话锋一转,“货已备好,明日便可啓程运送,从郎溪运进金丽。”
“只能有四人与我一同运送。”
季随率先表态,“小弟做的只是些丝织品的交易,承蒙呼塔兄照顾才有今日。”
他隔着圆桌向呼塔敬了一杯,又朝其他方向鞠躬,“小弟便先行告退。”
搂着沈施向门外走去。
沈施在起身时,瞥见呼塔神情不对,捏了捏季随环抱着她的手。
他低头擡眉,似乎再询问怎麽了?
“站住。”身後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
然而右边放在她胳膊上的手轻轻拍打,接着裹挟着她向前。
推开门,两把刀成交叉状拦住他们的去路,正前方是拉沈施进来的老婆婆,手中提着她褪去的黑衣。
老婆婆盯着她,对着旁边的人念了几句胡语。
沈施反应迅速挣脱季随的环抱,夺过最近处胡人手中的刀,对着他手臂割了一刀,趁着他捂住伤口的间隙拉着季随从右侧逃出去。
一片混乱中,传来呼塔地咒骂。
而沈施并未在意,她此时高度集中在找地方离开胡人酒肆。
沾了鲜血的刀刃,是一把有效的开山斧,在人山人海轻易地“劈”出一条道路。
周遭人活见鬼一般躲闪开来。
正门容易无伤到无辜之人,沈施只好踹开旁边的门,从後门离开。
一进门,一个披头散发的胡女站在床边紧紧抱住自己,惊恐地望着他们。
“让开,休怪我刀剑不长眼。”
胡女哭哭啼啼颤抖地移动到了角落。
这里是一楼,窗户被人封死,推不开,用刀刃撬太慢,却也没有其他法子。
还没完全撬开,门外已经占满了胡人。
一把刀瞄准沈施以极快的速度飞来,季随用脚勾起旁边的木凳将刀击落,“你继续。”
沈施短暂点头後,放心地接着撬。
等她再回头时,地下摆满了不少刀剑,还有四仰八叉的胡人。
来不及看两眼,呼塔还有王思站在门外,沈施拽着季随从窗户溜走。
“接着追。”
沈施心中还未来得及评估季随的武力,身後就已经跟上了一群连武器都没拿的“蚂蚁”,穷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