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兰利索地拔下头上的金钗,张公公被吓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
金钗被抵在她的脖颈处,再近一些就要刺出血来。
“让开,否则我就死在此地。”谢容兰面色沉重不像是在开玩笑。
“哎哟,娘娘您身子金贵,况且腹中还有皇嗣,可使不得啊!”
殿内传来一道带着一丝怒气的声音。
“让她进来。”
“是。”张公公推开门,弓着腰。
谢容兰将握着金钗的手放下,大步走入内殿,还未到沈逸跟前,有人对着她行礼,道了一声“皇後娘娘。”
待她擡头微笑,谢容兰才认出此人是卉妃,金丽送来和亲的妃子。
两人错过後,她走到沈逸面前。
由纯金打造的鸟笼中困着一只金色羽毛的鸟,沈逸手指伸到笼中一下又一下地抚弄着,那只鸟舒服地闭着眼睛。
忽地,应当是沈逸摸错了地方,鸟睁开眼睛对着他伸进来的手指轻啄了一口。
下一秒,沈逸打开了笼子,一只手将鸟提出来,面不改色地掐死又松开。
这只金色的鸟顿时失去了生命,像是一片枯黄的落叶掉落到地上,头贴着身子,死不瞑目。
“皇後有何事?”
“陛下,谢家一事其中定有蹊跷,望陛下能重新派人调查。”
谢容兰嘴巴一张一合落到沈逸耳中便变了味。
“你再质疑朕的决策?”
“臣妾不敢。”
“你如何不敢,金钗都拿在手中了。”
沈逸早就听到了门外动静,本就不想见旁人,可血落一地多少有些麻烦。
谢容兰复述了一遍,沈逸本就对她无甚耐心,随後挑明了告诉她,“皇後可知一句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此话一落,谢容兰才明白他为何要说这是他的决策,归不得大理寺火急火燎地就定下了罪,原来有这一层缘故。
金钗又一次抵在她的脖颈,这一次出现了一道阴影。
“陛下,您完全不顾皇嗣了吗?”
沈逸皱了一些眉头,貌似觉得此人实在有些难缠,他已说到这个份上,竟然威胁上他了。
“皇後,可要朕提醒你,你腹中之子是如何来的。”
他一步步走到谢容兰身边,手放到她的肚子上,一股温热透过布料传来,手指收拢捏了捏。
谢容兰看着他此番举动,觉得他就是一个疯子,甚至感觉他能像掐死鸟一般,掐死她腹中的孩子。
金钗被夺过丢到一旁,谢容兰吃惊地看向金钗落地之处,以为还有转机,再回头时,沈逸又坐回到他原来的位置。
“你要死也别死在着。”沈逸隐没在黑暗之中,就像是夺命的恶魂,冷酷无情。
这句话一直回荡在她的脑海里,直到她回到凤栖宫。
张公公手中拿着圣旨,跪倒了一片,除了谢容兰还浑浑噩噩地站着。
“谢元义即日当斩。”她只听到了这句话,视线凝聚,盯着张公公。
张公公收起圣旨,走到谢容兰面前,“娘娘,您快接旨,陛下未曾提及过您,奴才估摸着是让您继续住在凤栖宫。”
谢容兰听到这句话後,冷笑一声,单手夺过圣旨,瞧了两眼,便大力甩了出去。
“他要置本宫阿耶于死地,本宫还要对他感恩戴德,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