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等他点点头,沈施说了一声“我一定尽快出来。”後,便进了店中。
琳琅满目的衣裳,还有苍南国独有的头饰,都让沈施有些目不暇接,她停在一个由黄金与珍珠制成的头饰前,两者盘错交织,样式与安远国的不同。
安远国的首饰大多是符合方圆的,或是按照实物所制,例如金牡丹花簪,而苍南国的有一种凌乱美,“和而不同”。
“你喜欢?”
“嗯,不过它应当十分昂贵。”可惜她身上没钱不然定要买下。
沈施还在仔细观察着样式,想着回去找个相似之时,旁边的人已经默默付钱,“为她戴上罢。”
站在一旁的女子应了一声後,将头饰取了下来,“小娘子,请随我来。”
沈施被牵着走,却是望向带着面具的人,甚是惊异。
等她出来时,不仅带着头饰,还结了几个小辫子,她走到季随面前转了一圈,“好看吗?”
季随沉默了良久後,才点头示意。
“未曾想你如此挥金如土,大气!”沈施又在铜镜前晃悠了一会,对自己的新发型和头饰甚是满意。
在身边面具人的陪同下,沈施玩得忘乎所以,那还记得朱颜是谁啊,她看到有摊贩在卖河灯还买了一个,她在上面写着“苍南安远永世交好”。
“小姐!”听着声音有些耳熟,沈施本能回头发现是朱颜,她身後果然跟着两个护卫。
等朱颜走进,她气急败坏地撇着嘴泪花在眼眶中打转,“你心中压根就没有我,若是小姐丢了,夫人定会怪罪我的。”
“怎麽会呢。”这次多少还是沈施玩心太重,到处乱走导致两人到了傍晚才相遇,她还是有些心虚的,“这不是碰到了吗?”
“小姐跟我回去。”朱颜抓着沈施的手,扯着她离开。
“等一下朱颜,我与……”沈施现在都还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想了半响才说:“与他再说几句。”
“小姐你怎就交到好友了?”
沈施走回去,特意带着面具人到了远出的河边,再三保证不会伤害他,她先把手中的河灯点燃放到河面上才与他说话。
“明日我就要回安远国了,你知晓安远国吗?”
“知晓,在苍南国以南。”
“这个给你。”沈施将身上的一个玉佩塞到他的手中,“若是往後你到安远国就拿着这块玉佩找我,我定带你好好转转京城。”
“对了,我叫沈施,你也可以叫我凝意,最是凝眸无限意,似曾相识在今朝的‘凝意’。”
“你父母一定甚是相爱。”
“当然,你父母也一定是这样的,不然怎麽会有你呢?”
他没有回话,只是抚摸着手中温润的美玉。
朱颜又再催她,沈施来不及问他姓甚名谁,只说让他一定要来找他,便随着朱颜离去。
到了时间,不少河灯被放到水面上,亮堂的宛如白日,季随一直盯着沈施放的那盏河灯,他认识安远的字,上面那几个字的含义。
河灯飘了很远,就在快要离开季随视线的时候,它被河水吞没,没了光亮。
季随从河面擡起头看见远出亮起细小的火光,是宫中的方向。
“季大人,你瞧我们离京城不远了,最亮的应当是宫中。”沈施原本裹在狐裘下的手伸了出来,指着远出有亮光的方向。
一如既往地看不出季随是什麽心情,他淡淡地“嗯”了一声,没有再接话。
“湖面上快要起雾,我们回去罢。”
季随颔首,一只手将下滑的狐裘抓住,又盖到沈施身上。
“谢谢。”她有些不自然地扯了扯狐裘。
两人不远处的屋内,门缝中两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公主要回去了,我也走了。”朱颜说着,大有一副开门离开的样子。
“等等,你不觉得公主有些奇怪吗?”
“哪里奇怪。”朱颜虽然平时比较呆,但还是明白冯忆安说得是什麽,不过她可不站队,在她心中沈施喜欢才是最重要,可冯忆安又算的上是好友,若是直接挑明,这好友怕是做不成。
“公主与谁相处都有个分寸,可是在季随身上是没有的。”冯忆安眼睛黑黝黝的,望着朱颜。
“好像是这麽一回事,会不会是他们说话投机呢?”
冯忆安没有说话,朱颜也趁此间隙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