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经过後,周梨跟司机道歉:“刘叔,他年纪大了耳朵不大听得清,不是故意为难你。”
刘叔有些尴尬,客气地回:“不不不,是我的问题。”
他给老村长道了歉。老村长见周梨和他认识,一改之前的态度,伸出干枯的手握住刘叔,“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嘛,没事,我没事啊。”
对方一再询问要不要去医院检查,老村长都豪迈地摆摆手,“不用不用,我这把老骨头硬朗着呢。”
事情解决後,周梨谢绝了赵家司机要帮忙的好意,帮老村长提起他陈旧的布包和麻袋带着他离开了。
老村长专程来看周梨,提着半袋的花生和她小时候爱吃的一种野果,坐了一夜的火车,不知道花了多少工夫,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她在附近酒店开了一间房,安排老人先住下,然後带他去酒店餐厅吃了一点东西。
明亮的大厅,照得老人局促不安,看看自己破旧土气的衣裳和擦得光亮的餐具,不敢动筷。小心翼翼地问:“阿梨呀,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周梨给他盛汤,笑着回:“没有。您怎麽来了?应该提前跟我说一声的,我好去接您。”
她示意老人动筷,“坐这麽久的车很累吧,您先吃点东西。”
她知道应该带老村长去普通一点的店,但她一会儿还要去见赵忱的母亲和姐姐,没有太多时间。
老村长叹口气面容愁苦,原本不想给周梨添麻烦,结果还是添了麻烦。
“您来找我,是有什麽事吗?”
求人帮忙这种事最难开口,周梨知道。老村长虽然对她好,但他们无亲无故,如果没事,他不会这麽大老远地来看她。
想到自家孙女,老村长虽然觉得为难还是厚着脸皮开口:“我家梦玲不是大学毕业了嘛,现在在这里找工作呢。找了好几个月了,也没有消息,问她,她就说没事没事,她妈妈和奶奶担心她,就叫我过来看看她。”
说到这里,老村长有些哽咽:“娃可怜,七八岁就没了爸爸,我也老了,帮不了她什麽忙。”
明白来意,周梨沉默了一会儿,“您先安心住几天,工作的事不要着急。现在找工作确实不容易,您也不要担心,慢慢找总会有的,我也帮她留意一下。不过,我顶多能帮她争取面试的机会,其他的还是要看她自己。”
听到这里,老村长感激地道谢:“好好好,阿梨呀,我替梦玲谢谢你。”
“不用谢,当初您也帮了我很多。”
老村长自觉受之有愧,“我也没帮你什麽,还是全靠你自己争气努力。”
她笑笑,“已经很多了,我一直记着。”
老村长知道周梨是个懂得感恩的人,不然也不会厚着脸皮来找她。听她这麽说,越觉得愧疚。周梨陪着老人坐了会儿,看时间已经差不多准备离开。
离开时,老村长忽然说:“阿梨呀,有空了回家看看吧。你奶奶已经不在了,咱们村里也变了很多。”
周梨顿了下,应道:“好,等我有空了就回去。”
老村长带来的东西,周梨不收不行。小宁下班出来看到一身精致套装的周梨提着半个麻袋,画面极其分裂。身为助理她十分有眼力见的上前帮忙,“周梨姐,我来吧!”
看到小宁,周梨松口气,把东西给她,说:“拿到办公室,看着分了吧。”
“啊,好。”小宁应了一声,见周梨放下东西就走了。
刚走出去两步,周梨想起什麽,又回头从袋子里拿了几个果子放进自己的包包。放完,把手中剩下的一个递给小宁,“很好吃,你尝尝。”
小宁呆呆地接了,目送着她离开,满脸问号地咬了一口果子。鲜甜的果汁在口中爆开,甜味溢满了口腔。
嗯,确实好吃。
周梨赶到赵愉订的餐厅,时间还不晚。侍者领着她往包厢去,狭长的走廊里飘着阵阵幽香,柔软的地毯踩上去没有声音,整个餐厅装修得清雅宁静。
走到包厢,门外正站着两个服务员推着餐车上菜。
门半开着,周梨听到赵愉对母亲说:“唉,乡下人是麻烦了点。不过,我看周梨挺好的。以後叫她离那些人远一点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