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喝着酒,望着高层住宅窗外的城市夜景。
秦南是一座植被覆盖率很高的新一线城市,有很多名山,但海拔都不超过一千五百米。
有江水,有沪三角独特的霓虹矜贵感觉的江景。
有湖,坐在湖边可以远眺灯光练成片的群山。
姜皂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如果不是因为讨厌生母,她也不会离开秦南,为了读书独立在南城凑合了七八年。
她给谢历升指了一个方向,“我外婆家住在那个方向,山里面,家里是种茶的。”
“外婆的院子里有一颗很高很粗的皂荚树,说是已经活了八十多年,不管周围有什么变动都没有影响它,后来改革村子里重新建设,大部分树都被砍了,偏偏很神奇地没有干涉到它周围的区域,”姜皂啄着酒,陷入回忆,鲜少提及自己家里的事:“我外婆家的房子最后把它囊括到院子里了,家里人本来说要砍了种菜,她没让。”
“树荫很大,夏天全家人都能靠着它乘凉。”
谢历升静静听着:“我还没见过皂荚树。”
“其实看着就是很普通的树,但是很能活,也不挑生长环境。隔壁市有一棵皂荚神树活了四百多年呢。”
姜皂半垂眼眸,望着那个方向莞尔:“我妈虽然把我生下来了,但是也不喜欢我,毕竟是意外怀孕。”
“我都两个多月了也没有名字,那天外婆催她赶紧给我取名,我妈不耐烦,就把这事扔给外婆。”
“我外婆和我妈关系也不好,你知道的,谁摊上潘玉这么一个女儿都不会多待见的。”
他问:“然后呢?”
“我外婆跟我说,那天她在院子里摘菜。”姜皂停顿,好像在想象那天的画面,给谢历升描述道:“她抬头看见了那棵树,就说,那就叫小皂咯。”
“活得久,顽皮不生病,全身上下都是宝。”她说。
谢历升觉得有趣,试问:“那怎么不叫小荚?”
姜皂不悦:“啧,那你说皂荚和豆荚的区别在哪个字?”
他笑了两声,点头明白。
“她没有念过书也不识字,这已经是她能取出来,最不大众又最好寓意的字了。”
姜皂怕待久了啤酒的气泡散掉,赶快喝了一口,继续说:“其实我一直想等成年改一个自己取的名字,直到外婆生病去世之前讲这个事给我听,我才改了主意。”
谢历升点头,附和:“不太常见,但是很好的名字。”
“你呢?”姜皂把话题拐到他身上,“今天听你姐说了很多你们小时候的事,你为什么叫谢历升?”
“不知道。我和我姐的名都是我叔爷起的,我姐的柔茵好像跟草木有关系,旺她命格的。”
谢历升好像从没留意过这种事,猜料着说:“我的话,他是教历史的,估计跟这方面关联吧。”
姜皂眯着眼称赞:“感觉是个格局很大的寓意。”
他哼笑:“有什么用?还不是活自己的。”
“那可不是,说明爷爷给你取大一些的名字取对了啊,”她晃着啤酒杯,把底部气泡激起来,揶揄:“你现在可不就是无人机行业的领军人之一吗?”
谢历升把她拉过来,对着脑袋一顿揉捏:“你再给我扣高帽子呢?”
姜皂倒在他怀里碎碎地笑。
他拉过旁边的大片毯子,给两个人裹上。
她坐在他怀里,背靠他的胸膛,正好可以盖严实。
“说真的,以前我一直觉得你是那种从小养尊处优,被全世界捧着长大的大少爷,不然性格也不会这么差。”她靠着他,腿平放,两只脚左右晃着。
“结果姐姐说你小时候其实很乖的,有礼貌不爱说话,哪怕你继母故意纵容你,你也从来没有做过分的事,直到你发现你继母想把你养废,你的说话做事才变得很不讨喜。”
姜皂仰头,以这种视角,盯着他下巴底部那颗小痣,问:“你有难过过吗?没想到一直陪伴自己的继母一点都不盼着自己好,难受吧?”
“再聪明早熟,也不过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学生。”她放下啤酒杯,握住他一只手慢慢摩挲:“那段时间怎么过来的呀?谢历升同学。”
谢历升捏住她的下巴,一字一顿纠正:“叫、学、长。”
“行——”她眉展眼笑,往上拱了拱,嘴巴啄在他那颗小痣上,轻嗓气音听着性感又柔软:“那你当时在想什么啊学长。”
她亲他下巴亲得痒痒的,这一声“学长”拐着音儿又翘着钩的,听得谢历升心里躁,低下头和她对位相反地吻上。
他含着她的唇瓣吃了两口,嘬出几声,然后挪开,勾唇。
“想使劲弄学妹一次。”——
作者有话说:白白:不是谢历升你能有点深沉不[白眼]又让你们甜一章,可恶,作者想搞剧情都被打断惹[菜狗]好吧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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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RomanticFarce“跟你在……
RomanticFarce:49
姜皂被他色心大发的发言无语到了,略过男人粘稠深热的目光,揍他一下:“我跟你聊温情向的呢,你又往那事上拐。”
谢历升摸着她滑腻的脸反问:“那事还不够温情吗?”
“过分温情不喜欢?”
姜皂:“……”我没话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