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得又快又急,喝第二杯的时候江昼忽然扣住她的手腕,掌心温度透过皮肤渗入:“你这个喝法会很伤身。”
“我不喝酒,没事干啊……”
话虽这麽说,她还是听话地缩回了拿酒杯的手。
只是这麽一来,周辞无事可做,干脆直勾勾盯着他瞧。
按照他们原来有限的情分,连问候一句“这些年过得怎麽样”都有些多馀。
想来以他的能力,一定升职了吧,结婚了吗?没戴戒指的话应该是没有吧。生活过得怎麽样?除了挺好应该不会有其他答案了吧。
周辞已经很少会对人産生好奇,大多数的时候是完全不感兴趣,她只是做到了看上去很好相处。
她脑中没来由地想起聂臻这个半桶水情感博主说过的一句话,好奇是産生爱意的先决条件。
江昼被她看得不自在:“在想什麽?”
周辞笑笑:“在想那个我喜欢过的男人,不晓得他如今过得怎麽样,有没有可能会记得我。”
她看上去有些伤感,江昼安慰她:“有缘的话,总会再见的。”
周辞重新端起酒杯:“那为了我们在异国他乡……相识的缘分,干一杯?”
江昼合理怀疑她只是想喝酒。
“你喝得够多了。”
“放心,离犯错误的量还是差一点。”
周辞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很有感染力的笑容,江昼跟着弯了弯嘴角。
“怎麽样算犯错误?”
“嗯……”
周辞实在心痒难耐,连骨头缝都一样,可这里没有别人,谁也阻止不了她。
她感到久违的自由,于是主动起身,隔着小小的木制圆桌凑上前亲了亲他的脸颊。
“像这样。”
她趁着他发怔,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又歪着脑袋,轻轻碰了碰他的嘴唇,比预想中要柔软得多。
“还有这样。”
诡计得逞,周辞高兴得连眼睛都在发亮。
她再给自己倒一杯,和他隔空碰一下:“庆祝我成功犯错。”
江昼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只是这种程度吗?”
这是一种邀请,周辞当然知道。
她捂脸笑了笑,低下头,曲起食指和中指模仿双腿跳舞的姿势,踩着音乐节奏一下一下地,沿着桌沿“舞”到了他的手边。
江昼安静等着她继续。
音乐换了风格,节奏变得很慢。周辞指尖顺着他的指节轻轻攀爬,如藤蔓缠绕树茎,穿过他的指缝,勾着他的食指上坐下了。
她等了会儿,催促一般,指甲抠了抠他的手心。
江昼静望着她这一套动作,耐心被本能驱退,他用拇指轻轻握住她,亲昵地在她的指头上捏了捏,牵着她的手朝门口走去。
……
这一场不期而至的艳遇给周辞的假期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在双方都完全尽兴了以後,周辞委婉地向江昼表达了想要一个人睡的想法。
在周辞看来,一起入眠,是比一起释放欲望更亲密的事情,显然她和江昼还没到能一起入眠的程度。
好在江昼十分理解,等周辞冲完澡出来,江昼已经把衣服都穿上了。
还没走,应该是有什麽话还需要等着她出来说。
周辞瞥了眼一片狼藉的大床,和穿戴整齐的男人,有点儿想笑。
她靠近江昼,光着的脚趾一点点攀上他的脚背,江昼一手扶稳了她的腰。
周辞双手圈上他的脖子:“怎麽,还有话想跟我说?”
江昼手掌抵着她的後腰收拢力道,微微低下头,他温热的气息贴近她的嘴唇,有几分蓄意勾引。
“嗯,我还没有你的联系方式。”
周辞自知体力有限,洗澡的时候手脚都有些发软。她微微偏头,阻挡他的吻加深。
“那加一个喽。”
“明天几点的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