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臻满脸鄙夷,太会撞了吧!人都撞坏了,脑子呢,还是一颗完好无损的恋爱脑。
“大姐,你动动脑子啊,人还在重症监护室昏迷着呢,你是家属嘛你就想着见他了。”
“我怎麽不是家属了?”
“你那叫婚外情!”
聂臻见周辞面色焦白,到底有些不忍:“行了行了,一会儿帮你打听打听。”
周辞稍稍定了定神,从聂臻嘴里一点点拼凑这个世界的“周辞”的现状。
“周辞”人生轨迹的分叉口,源自七年前。“周辞”没有回宁江市,事关她有了一个不能回宁江市的理由,比她妈周蕴仪的病更突然。
她怀孕了。
“要死,怎麽还当上妈了。”
周辞喝一口水压压惊,她想象不到这会儿要突然冒出个小学生管她叫妈,该是一件多麽麻痹的事情。
聂臻疑惑地看着她的表情:“那个孩子最後没有保住,你难过了很久你忘了?”
周辞尴尬地抿了抿唇,但她确实这麽认为,如果是一个只有妈妈期待的小生命来到这个世界上,得到的也许只是大人自以为献祭的感动,不管是当妈的还是当娃的,都太可怜。
她暗暗松了一口气,同时又産生了新的疑问。
“那孩子是谁的?”
聂臻像看白痴:“当然是江昼的,要不然你凭什麽嫁给他。”
“什麽叫凭什麽?”
聂臻注意一下语气:“但你们确实是奉子成婚……”
奉子成婚?老掉牙的戏码了,偏偏她妈是这样,她也是这样。
多可悲啊,明明她最清楚这条路的尽头是什麽,明明那麽努力想要挣脱命运的摆布,却还是允许这种烂俗的戏码在她们母女身上重演了两次。
周辞大概能理解为什麽聂臻说周蕴仪不同意她离婚了。毕竟这种事发生第一次还能说是悲剧,第二次就是笑话了。
命运真是残忍,让一个女儿重蹈她母亲向下的命运,像是某种刻在她们母女子宫里的诅咒。
“那除了小孩……就没有别的原因了?”
聂臻看她的眼神颇有些复杂:“好像是你把这个事情扬出去了……最後不仅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了,江昼爸妈也知道了……”
周辞适当打断:“等等,他为什麽不戴套?”
像她这麽有安全意识不就好了,就算怀抱侥幸心理,事後药总要吃一粒吧。
聂臻喉头一哽:“这他妈是现在讨论的重点?谁知道你怎麽把他搞上床的。”
这孩子到底是怎麽来的……聂臻没有和周辞具体聊过,只是大概也能猜出来,这两人应该是发生了一夜情。
“你当时的脑子跟没有差不多。”
那倒是,周辞不吭声了。二十岁的冲动,和三十岁的理智,中间隔着一整个青春。有些错误的代价,必须用青春来付。
但还是恨铁不成钢。
周辞愤愤想,男人这种没良心的东西,靠追是追不来的,那都是钓来的嘛!
她大概能想象到当时发生了什麽。
公司里新招来的实习生被风头正劲的明日之星搞大了肚子,搞出人命却不想认账……
这场舆论风暴,最终还是迫使江昼低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