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是二郎吩咐小的送来的,说是给您准备归宁的首饰。”元宝捧着一个锦盒,低着头禀告。
柳垂容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整套的头面,做工极为精致,一看便价值不菲。
“他还说了什么?”柳垂容轻抚着那些珠钗,心里泛起一丝暖意。
“二郎还说,明日一早,他会亲自来接姑娘回门。”元宝笑盈盈地答道。
归宁当日柳垂容早早地去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知晓今日是她归宁的日子,没多留她,就让她回去了。
随后她去到公主的院子,远远就瞧见吴嬷嬷站在门口,见她们过来,吴嬷嬷赶忙迎上前,说道:“公主殿下说了,今个是夫人归家的日子,不必拘礼,早些回去团聚。”
柳垂容微微颔首,说道:“倒是让婆婆费心了。”
沈敬之一早便从寒衙司赶了回来。他身着宝蓝色锦袍,腰间系着白玉带,愈发显得挺拔俊朗。
“让夫人久等了。”沈敬之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
“无妨,时辰尚早。”柳垂容轻声回应,目光却不敢与他对视。
“最近司内事务繁忙,委屈夫人了。”沈敬之解释道,似乎怕她多心。
他是在想自己解释吗,柳垂容暗自感叹,他要是知道自己这几日除吃就是喝,手里的画本子都看完了好几本,定不会这样说吧。
二人一同离开,到了府外,柳垂容才发现沈敬之不打算骑马,于是二人进入马车。
马车缓缓驶出沈府,车厢内空间狭小,两人之间距离甚近。
柳垂容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混合着清晨的露水气息,莫名让她感到安心。
“你的过所,户籍司已经补好了,明日便可送到府上。”沈敬之突然开口,打破了车厢内的沉默。
柳垂容微微一愣,这才想起自己的过所已不见数月,自己都快忘了,难为他还替自己记着。
人家都开口说话,柳垂容也不好装作没听见,开口道:“多谢夫君,这几日未归,妾身着实担心,不知司内可是出了何事?”
沈敬之身子微微倾斜,靠近柳垂容,用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是吗?可真是难为夫人,如此挂念为夫了。”
他的气息拂过柳垂容的脖颈,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心里暗想:自家夫人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倒是越发熟练了。
既然担心,几日都不曾派人来送个信,就连墨燃那个呆子都收到自家夫人的信件。
自己眼巴巴地待在司里,却什么都没有。
柳垂容不明白,沈敬之今日为何这般奇怪。
话毕,沈敬之转过身去,双手环抱起来,闭目养神,不再开口。
柳垂容觉得无聊,开始拨弄车帷底下的流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