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庆幸自己?在乐坊跟着一个江湖郎中学?了一些三脚猫的医术,现在竟然帮了自己?的大忙。
萧令舟望着江绾吃得心满意足,不知不觉自己?也多吃了一些。
柳垂容随着沈敬之回到?马车内,待马车缓缓行驶在回国公?府的街道上。
柳垂容靠在软垫上,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遮住眼底复杂的情绪,遮住眼底复杂的情绪。
看?似是在闭目养神,实则她在担心锦盒夹层的东西?,玉琼殿内都?是萧令舟的眼线,能让江绾送出来的东西?,应该很是重要。
沈敬之坐在她对面,目光落在她毫无血色的脸上,眼底下乌青,想起前些日?子她一个人苦苦支撑整个国公?府,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他伸出手,想要握住她的手,却又在半空中顿住。
最终,只是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改在柳垂容身上。
柳垂容感受到?自己?身上盖着什么东西?,缓缓睁开眼睛,对上沈敬之深邃的眼眸,她心中一颤。
或许自己?不该如此悲观,总想着逃离,心中的那一份不安,也该放下些来才好。
柳垂容难得主动换了个位置坐在沈敬之身旁,她身上的百合味道又浓郁起来,让沈敬之觉得有些燥热,最终还是有些忍不住开口询问道:“夫人着胭脂味道很是独特,闻着不似京中铺子出的。
没料到?沈敬之会如此问,柳垂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想起今日?是先帝的招魂大典,她压根就没有让绿珠给自己?用胭脂。
“妾身今日?并未用胭脂,是身上有何异味?”柳垂容道沈敬之微微侧过?身来,“没有异味,许是我闻错了。”
柳垂容想着或许是自己?刚刚进过?御花园身上染了些花香,也没有多问。
犹豫了好一会儿?,柳垂容装作自然挽沈敬之胳膊,歪着头靠在沈敬之身上,尽管身子有些僵硬紧绷,她还是有些执着贴着沈敬之,就如同寻常夫妻一样。
柳垂容呼出的热气,穿过?沈敬之的脖颈处,他的耳垂不自觉地就红起来,柳垂容只要微微仰头便能瞧见。
沈敬之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跳声音,马车内气氛有些旖旎。
马车一路行驶,最终停在卫国公?府门前。
沈敬之先行起身,整理?一下褶皱的衣角先行下车,然后伸手扶着柳垂容下来。
两人并肩走进府门,绿珠算着时辰,估算着姑娘与姑爷也该到?府中了,听到?前厅的人进来传话说是到?了,让人赶紧将菜布好。
夏风拂过?,带着一丝寒意,柳垂容不禁打?了个寒战,拉紧了自己?身上的披风。
“姑娘和姑爷回来了,晚膳已经备好了。”绿珠端着瓦罐上面还冒着热气,招呼道。
柳垂容怕绿珠给烫着了,让她赶紧将它放下来,谁知她的手指无意触碰到?瓦罐外壁,感觉整个人都?疏通了,热流涌过?她指尖皮肤每一寸。
“好烫,好烫。”她整个人都?跳起来,绿珠赶紧过?来查看?,好在只是有点红。
沈敬之有些担忧看?了一眼,见并无大碍,又被她如此鲜活着一面给吸引住,他勾起唇角,忍不住笑了出声。
待到?沈敬之感受到?柳垂容递过?来的眼刀子,已经迟了。
柳垂容也不装了,既然觉得要好好过?日?子,自然不能在糊这一层皮过?日?子,她笑盈盈地坐到?沈敬之,皮笑肉不笑道:“二郎可是在笑什么?”
沈敬之只觉得后脖颈发凉,端坐在一旁,一动不敢动,过?了半晌才弱弱开口道:“没笑,不是我,是元宝放气,他自由那个放气声就跟笑声一样,元宝是不是你?”
站在一侧候着的元宝,虽然一脸无辜。
但是为了自家二郎的幸福,坚定?地点了点头。
柳垂容白了沈敬之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就会拿元宝当挡箭牌。”
沈敬之干笑两?声,将手中舀好的汤碗放入柳垂容面前,试图转移话题:“咱们还?是先用膳吧,忙活了一天,想必你也饿了。”
柳垂容哼了一声,坐了下来,倒也没在揪着不放。
晚膳很是丰盛,可?柳垂容心里还?是惦记着江绾的事,有些心不在焉。
沈敬之察觉到她?的异样,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她?碗中,说?道:“是不是有些累了,待会儿就让绿珠伺候你早些歇息,我还?要去书房办公,就不必等我了。”
柳垂容轻轻点头,勉强吃了几口。
用过?晚膳,沈敬之便起身离开?了。
柳垂容坐在床榻边,让绿珠将屋门掩上,打开?锦盒,仔细检查一番,终于?发现锦盒盖子夹层。
她?小心取出里面东西,竟然是一封书信与药方。
柳垂容展开?书信,上面的内容让她?大吃一惊,江绾竟然怀有身孕了,可?是她?自己却?不愿意留下这个孩子,上面表明萧令舟娶她?就是为了报复寒国公,自己断不能将孩子留下与自己吃苦。
柳垂容的手微微颤抖,眼中满是震惊:“这可?如何是好?若此事被萧令舟知晓,江绾怕是凶多吉少?。”
一旁候着的绿珠也没有想到这信中的信息如此之大,眉头紧皱,思虑片刻说?道:“姑娘这件事情咱们还?需小心行事,万不可?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柳垂容面露忧色:“可?江绾的肚子不能等了,还?需尽快将药材备好。”
绿珠知晓自家姑娘是个念旧情的人,如今让她?完全?不管江姑娘,自然是不可?能的,只得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