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他说:“你现在的事业处于上升期,完全没有必要为了生一个孩子耽误事业。”
这句话是对的,生孩子确实耽误工作,可那也只是一种选择,对有些人来说,影响很大,但对虞皖音来说,只是选择。
“所以我没有说一定要现在生啊。”虞皖音说。
那只是一个规划,人对于自己未来几年的一个初步规划,仅此而已。
客厅里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至此沉寂下来,在缓和,可一些话一旦已经说出,就很难真的恢复如初。
覆水难收。
虞皖音的语气也不如刚才那样强硬,她问商临:“你还生气吗?”
她有心缓和这个局面,毕竟刚才的争吵,只是因为未来规划生出的矛盾而已。
一码归一码。
现在是现在。
商临还是不明白,她为什么可以这样将情绪收放自如?
她刚才明明也生气的,可转眼又能缓和语气给他递台阶。
她对他的喜欢,又到什么程度?
商临最初根本没考虑这个问题,但刚才吵完他就明白了,她现在确实是喜欢他的,喜欢到可以搁置另一个人生计划。
但假如她没那么喜欢他了呢?
商临目光落在虞皖音脸上,这才现她刚才情绪激动时,眼眶也红了。
没有哭,但就是红得让人心疼。
“对不起。”商临伸手抚了一下她的眼尾。
随后松手,后退一步,拿起沙上的外套。
“我出去冷静几天。”商临说。
商临清楚,只要他顺着她的台阶,说两句软话,然后去亲吻她的脸颊或者唇,这件事便过去了。
但真的就过去了吗?
等那扇门被轻轻关上,虞皖音才坐在沙上,她捂了一下眼睛,片刻后又松开。
这个房子安静了下来。
以前也是这样安静,虞皖音一个人住的时候,后面商临的东西越来越多,尽管没有明说,但随着他过来的次数,他们其实也算是半同居的状态了。
商临去法国将近五个月,虞皖音也没觉得这个房子安静。
现在这种安静,跟那时候是不太一样的。
——
虞皖音和商临陷入了一个微妙的阶段,说是冷战吧,但商临走之前已经道歉,虞皖音也愿意原谅他。
但商临离开的这几天,她又不会主动联系他。
一句问候都不会有。
她总觉得他们这段关系,要生变化。
至于是哪个方向的变化,她也不知道。
商临离开了女朋友的家,可他没有回自己的地盘,他在云港市的所有房产,他都没有去,反而跑去表哥家里了。
陆柏聿:“你顶着这么一张死人脸来我家,张口就要住几天,你礼貌吗?”
商临确实没礼貌。
正如陆柏聿每次去小姨家都不拿自己当外人一样,他已经自己选好了一个卧室。
陆柏聿:“……”
他正打算出门的,有个酒局,干脆就喊上商临:“喝酒去不去?”
于是半个小时后,商临在卡座上自己找了个角落喝闷酒。
陆柏聿在另一边跟人家玩游戏吹牛喝酒正嗨着。
商临这张脸这身家,坐在一边喝酒,妥妥就是一个嫁入豪门的机会,即便不是,勾搭上也是机会。
当然,不止女人盯着他,男人也盯着。
只要有交情,哪怕只是一丁点,说不定对以后都大有裨益。
谁曾想,有人想往前陪商大少爷喝酒,下一秒就被商临他表哥喊住了:“哎,我们家孩子失恋了想自己一个人喝酒,你们别去烦他。”
话音刚落,一只骰盅就砸他身上了。
“你才失恋了。”
陆柏聿这人说话贱贱的,将人惹急了,他就爽了。
那只骰盅塑料的,轻飘飘,砸身上也没什么感觉。
当然还是有人会不顾陆柏聿的劝告,以为商临醉了,就凑到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