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赏他的外孙当太子?
这都是李怀乾不想给的。
如今镇国公被困,恰巧给了李怀乾更多的思考时间,也给力他更多的喘息时间。镇国公是先帝臣子,军功显赫。
是朝中所有人的定心石。对外臣来讲,镇国公是镇住国基的巨石,若没有他,大盛也得不来着国泰民安,可是对李怀乾来讲。
这是压在他头顶的一块石头。
只要有镇国公在一日,他李怀乾就必须要看着付氏一族的脸面生活。
付氏说要立谁当皇後,他就得立谁当皇後。
付氏说要立谁当太子,他就得立谁当太子。
李怀乾经历过那麽多九死一生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置上,可不是专门来看付氏的脸色的。
“陛下,镇国公信中说,恳请陛下派大皇子带领神武军前去支援!”跪在大殿中央的士兵瞧着李怀乾皱着眉头半天不发号施令,只能将镇国公的意思转述给他,帮他拿这个主意。
“派大皇子去?”李怀乾嘶了一声,“大皇子今日犯下大错,才被朕革去监察司副督查一职,如今他心性不稳,恐难担此任。”
李怀乾表面难做,心底却在冷笑。
镇国公那老头,也想就此事给他耍心机。大皇子带着神武军一去,自己就失去了京中的依仗,到时候若在传来什麽北漠军狡诈,大皇子中计遇难的消息,那李怀乾可是彻底就被他们付氏给拿捏住了。
事情来得突然,李谨言和宁嫔坐在一旁,被迫听下了这个突发事件,二人此时留也不是,退也不是。
李谨言擡头,见主位上的李怀乾垂着眼思考该如何解决,他心中突然萌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陛下,臣愿意带兵前往,支援镇国公。”
此话一出,殿内的人皆是一惊。宁嫔更是吓得有些花容失色,心里惊道:这孩子是真的被刺激到了。
李怀乾也忍不住笑了一下:“你?”
李谨言却不慌不忙地走到中央,对着皇帝跪了下来:“离山本就是我大盛境内,镇国公虽被北漠军困住,但臣以为终究是没有什麽性命之忧,只是粮草见底,兵马难行,若是强行回京,遇到北漠军的埋伏,反而会损失惨重。
镇国公是国之栋梁,如今遇险,陛下理应该派出亲信救助,可前段时间宫中发生刺杀一事,城内将军若此时离职前往。若派其他人前往救援,世人或许会觉得陛下不重忠臣能臣,唯有派皇室宗亲前往,才更显诚意……皇子之中,大皇子犯下大错,三皇子深受重伤,四皇子虽可委任,但安之林和二公主牵扯太深,此时派出一母同出的四皇子也属实不妥,而永安王也……”
李谨言看了看李怀乾,对方没有打断他的话,反而是一脸让他继续说下去的表情。
“所以,臣认为,此事交由臣去办理,最为妥当。粮草一事,也交由尚食司处理,更是一举两得,免了陛下操心。”
听完李谨言说得这麽些话,李怀乾忽然笑了:“你说得也确实不错,只是你身子骨弱,离山路远,朕怎麽又忍心让你到边关去吹风受冻?”
“谨言认为,此行并不危险,只是需要一个人去代表陛下对镇国公的看重和关爱。世子身份虽低于亲王和皇子,但也足够代表陛下,代表皇家的爱臣之心。”李谨言跪在地上,膝盖微微又些泛痛,但还是面不改色地继续劝说着。
这次的事件,对他来说,或许也是个机会。
李怀乾有点被说动,但他还是眯了眯眼睛,看着大殿之下的李谨言:“谨言啊,你这麽着急立功,莫不是想为你父亲求情?”
“正是。”李谨言也不避讳,直接把自己所求的东西给说了出来,“永安王有错,谨言不会因父子之情替他辩驳,只求自己力所能及,替永安王将功补过,但求陛下绕过永安王一命便可。”
对于李谨言的直白,李怀乾的眼中泛起了一丝欣赏:“你倒是孝子。只是支援镇国公一事,还没有大到可以抵消永安王之罪。”
“臣当竭尽全力。”
李谨言的回答,看似牛头不对马嘴,但却让李怀乾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如今朝中什麽局势,李谨言不是不知道。
若是能利用此次机会,暂时替李怀乾解决一个难题,或许永安王也能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
“也罢,你从小就没出过京城吧?借此机会,沿路看看大盛的风景也是好的。”李怀乾虽然诧异李谨言表现,但心中对他还是没有太多期望的,他并不认为眼前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病弱世子,能帮自己成就什麽大事,“我就先封你一个明威将军,你去军机处领一队能干的人马,让尚食司准备好粮草,明日就出发吧。”